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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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
喔,她的棋艺是?很?不?错的,从前她刚到宣州的时候,还偶尔见过她自弈,后来便很?少见了?。只是?阿狸这小子,他?能有这个定性学下棋?
陆慎推门进去,见这屋子幔帐换了?,被褥陈设也换了?,往日里昏黄的烛光平添了?三分居家的暖意,只并不?见林容的身影,阿昭阿狸姐弟两正盘腿坐在靠窗的暖炕,中?间隔着一盘残局,阿昭一面托着腮闭眼假寐,一面用棋子不?耐烦地敲着桌面,每敲一下桌面的烛花便跳动一下,似是?快睡着的呓语:“你还要想多久,赶快赶快?”
阿狸则双手垫着下巴,困得眼皮都几乎睁不?开,坐在那?里慢慢往旁边偏斜过去,口里却还道:“快了?,快了?,我再想一会?儿,马上就?能想出?来。”两个人瞧起来都是?困极了?的模样。
听见开门的响动声,两个人都是?一惊,双双转过头来,惊呼一声:“阿爹?”
陆慎板着脸坐到两人旁边的暖炕上,问:“这么晚还不?睡觉?乳嬷嬷怎么伺候的?”
他?一板着脸,宫人们自然惶恐地请罪,也并不?敢说什?么话来推脱。
陆慎、林容两个人虽将?近一年不?曾见面,但阿昭、阿狸两个人还是?常见的,在宫里自不?用说,三两日总要叫宫人领了?去宣政殿,即便后来到了?园子里,也是?每十日也要回宫去一次的,因此这两孩子见了?他?,总有点没大没小的意思,并不?怕他?板着张脸,阿昭还好些,只偏头好奇地打量,问道:“阿爹,宫人门说前殿走?水了?,你没烧着什?么吧?”
独阿狸鬼叫一声:“阿爹,她们说你胡子头发都叫烧掉了?,成了?个光头,叫陈瑾给你做帽子一样做了?个假头发呢?”说着又绕过棋盘扑到陆慎怀里,伸手去抚陆慎发髻上的紫金冠:“叫我看看是?真的假的?”
阿狸摸了?摸,立时丧气?起来,把怀里一只玉雕的蟋蟀递给姐姐:“你赢了?,是?真的头发嘞。”
陆慎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两个小混蛋等在这里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验证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烧成个大光头,还为?此赌了?彩头,混账!
陆慎为?政事焦头烂额,本就?心情不?佳,沉着脸正欲教训,忽听得里间软红帘内一声轻笑:“好了?,胜负也分了?,回去睡吧!”
阿昭、阿狸还是?分得清父亲是?真生气?还是?吓唬人,此刻听见阿娘解围,立刻像泥鳅似地从暖炕上滑下来,恭恭敬敬行礼:“孩儿言行无状,请阿爹恕罪,现在立刻就?回去反省。”说罢便忙不?迭溜了?。
陆慎掀开帘子往里去,见林容一身宽松的藕荷色寝衣,似是?刚沐浴过,发梢上的水滴氤氲了?一小片,透着些青玉似的肌肤。
她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把洒金扇,轻轻展开,慢慢摇着,旁边小几上放着一身做了?一半的白细绫里衣,不?是?阿昭阿狸的身量,倒像是?给他?做的。
见他?进来,林容立刻站起来,替他?解了?外?面的大氅:“怎么说那?么久,听陈瑾说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呢?怎么就?差那?么一会?儿用膳的功夫?”
江州的贵女,有一双烟笼水雾的眼睛,便是?带着三分抱怨,那?声音叫陆慎听来,似乎天地都寂静起来了?。
番外
雁山行宫里, 陆慎终是没有把这次江南科举案定为舞弊案,又新加设了?一场恩科,从六部到地?方上处置了?一大批涉事官员, 或充军或发配或抄家或弃之不用, 人虽杀了?一批,却?点到为止,没有大肆株连, 沸沸扬扬了?大半个月, 到了?腊月,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下来。
因为一连数日天大雪, 山路都叫积雪覆盖,雁山的雪景虽好,却出不得门也不得出去逛, 只得整日拘在屋子?里。阿昭还好些,自小便沉静耐得得住性子?,无论是看书练字都自得其乐。至于阿狸, 陆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