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着怀中的东西。
突然,小孩抬起头来,深邃而阴冷的目光与她对上。
云依依的脑袋轰的一下炸裂了,前世的记忆清晰的涌入脑海,仿若发生在昨天,她清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前世她乖巧听话,没有同云氏顶撞,云氏也很好的扮演着好姑母的角色,亲自带着她去住的地方,路上她们也遇到了受人欺负的沈渝洲。
“你们在做什么?”那时天真无/邪的云依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声制止。
一群人停下动作,看向云氏,恭敬的喊了声:“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云氏问。
“回夫人的话,这小子偷东西。”
云氏厌恶的扫了眼蜷缩在地上的小孩,他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毛毛躁躁的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一只手撑在地上黑漆漆的脏死个人,另一只脏兮兮的手握着一个东西护在胸前。
他抬起头,两只眼睛像一只凶兽,恶狠狠的瞪向云氏。
“他偷了什么?”当时天真的云依依没看出云氏对沈渝洲的不喜,纯真的问。
“馒头。”一人又一脚用力的踹向沈渝洲护在胸口的手,一个黑坨坨的东西从他手上掉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正好滚到云依依脚边。
云依依弯身捡起,软软的,掰去表皮上的泥土,里面白色的面坨显露出来,确实是馒头:“一个馒头而已,没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吧,他肯定是饿极了才会去拿的,你们不要再打了。”她眼睛不由自主的酸涩起来,此时的沈渝洲在她看来就是一个吃不饱肚子的小可怜,她想帮他。
下人们不清楚云依依的身份,相互交流着眼神,能跟夫人站在一起,肯定是有一定身份的。不过替沈渝洲求情?想必是还没弄清楚状况,他们恭敬中带着提醒:“这位小姐,您不知道,他这种人不打就不长记性,下次还会去偷,就是要往死里打才会让他长教训,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他好。”
再为他好也没有把人打死的道理,一个馒头而已。
云依依看着沈渝洲狼狈可怜,向云氏求情:“姑母,你让人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云氏厌弃的看了眼沈渝洲就转移了目光,好像多看他一眼都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高高在上的说:“今天看在表小姐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将军府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人,别说一个馒头,就算只是一根针,偷窃就是偷窃,打死你都不冤枉。今天算你走运,有表小姐替你求情,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听清楚了吗?”
沈渝洲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沉默不语,弓着身子爬起来,来到云依依身前,伸手从她手上将馒头夺了过来。
云依依吓得条件反射的往后跳了一步,险些摔倒。
沈渝洲眼角上扬,抬眼瞟了云依依一眼,低垂着的脸上露出一撇玩味的笑,将馒头握紧在手里,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跑了。
“嗳,它已经脏了,不能吃了……”云依依在后面喊,声音小小的,也不知道沈渝州听没听见。
思绪拉回,云依依冷漠的看着沈渝洲被一群人殴打,内心毫无波澜。
王婆注意到云依依的目光看向沈渝洲,心下一喜,总算找到机会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小姐了,夫人派她来就是教表小姐规矩的。她正准备训斥,告诉表小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在将军府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就听云依依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把王婆到口的话憋了回去,诧异的问;“表小姐不去看看?”
云依依蹙眉训斥:“王婆在府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不知道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吗,还是说这是将军府特有的规矩,鼓励奴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