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钱帛兵力从水道补给,南楚复国便可提上日程。”
“云州失陷,都怪孟家在时把云州蚕食得千疮百孔。”李焕沉沉道,“朕也知道金陵邑不能丢,但如今兵力都在北境战场,靠那点残兵,不知能守到何时。”
陆华亭道:“臣请赴金陵邑,辅佐丹阳公主。”
李焕愕然望了他一眼:“那是前线,你不一定非要如此。”
“三郎应知道臣作军师的本事,只有残部,亦可撒豆成兵。北境战场正胶着,可以将兵力集中此处,免得受南北夹击,中了南楚瓜分瓦解之计。”
陆华亭继续道,“既身负害死太孙之罪,与其投入牢狱做个废人,倒不如去该去之处。臣若不幸身死,是死得其所;若能有功,便可免罪,也能让圣人有所交代。”
话既说到这一步,李焕望着他,半晌无语。
他比谁都更清楚,他二人曾多次这般以军功换生机,换功名,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但他也明白,毕竟刀剑无眼,今日二人平静相对,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
“你身子不好,莫要强求……我会点人与你一起。”李焕叮嘱一句,又道,“你娘子之事朕已知晓,皇后已在遍寻名士,你放心吧。”
陆华亭打断了他,道:“臣还有个请求。”
“你说。”
“六日之后动身,臣想与娘子做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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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死讯传开,朝堂上犹如油星溅入沸水。尚书府外亦把守重兵,内里却是一片安静。
偶尔有医官出入,诊过群青的脉,皆是擦汗摇头,谁也不敢作保。有个声音喃喃道:“这是离魂症吧。”
“何为离魂症?”未料陆华亭问。
一旁有个侍女道:“奴婢老家也有此说法,就是魂掉了,若是能办一场法事把魂叫回来人就活了,否则永远都不会醒。”
话未说完便被狷素“呸呸呸”到了一边,“做什么法事,巫医之流能信吗?”
连薛媪和李郎中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