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助冲泡好两杯清香四溢的红茶,端进办公房,帮唐雨年调整好座椅距离,绅士地做出邀请手势:“唐小姐请坐。”
唐雨年不客气地坐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想跟我谈什么?”
白特助一声不吭站在旁边等待。
太过正式让唐雨年有了种在跟周砚深谈生意的错觉。
周砚深从容地往座椅上一靠,茶水升起的滚烫烟雾掠过他眉眼,“很简单,我只希望唐小姐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像三年前那样”
他顿了顿,气场冷冽下来,“惹人心烦。”
唐雨年总算窥见周砚深叫自己单独谈话的目的。
三年前,微微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过。
不可否认微微和眼前这个男人相爱过,要下定决心离开几年,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是她劝说她出去散散心,留在国内身边一堆烦心事,还不如换个环境,说不定心情会好些。
唐雨年无奈摊摊手,抱歉笑了笑:“那你还真是误会我了,微微要跟你离婚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可没插手。”
得知苏予微就算离开也过得不开心后,她就再没劝过她离婚。
顶多顺着苏予微,说两句周砚深的坏话。
甚至在酒吧失手打了周砚深那次,她还问过苏予微:要是沈义枝真的联姻出去了,还能再和周砚深试试吗?
当时苏予微给她的回答是:他们之间又不止沈义枝这一个矛盾。
周砚深意外抬眉,模样看上去不逊到极点:“你的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我跟她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之前冷落了她,现在恨不得天天围着她转。
沈义枝和陆远,他也该训的训了。
“哼。”唐雨年白了他一眼,“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没修复的可能。”
就凭他在微微因为身体不好流产的那天还在陪表妹,就已经不可饶恕了。
后面就算做再多也是徒劳。
“真可怕,唐小姐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千刀万剐似的。”周砚深目光沉了沉。
唐雨年心一惊,急忙收回视线。
不愧是在生意场上混迹这么多年的人,还怪敏锐的,她又冷哼一声:“你威胁过我,我本来就对你没好脸色。”
孩子这件事,微微从没打算向他提起,不然也不会瞒三年。
她作为一个见证者,不能私自做决定替微微宣之于口。
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她把一口未动的茶水朝周砚深的方向推了推,站起来准备离开。
周砚深松散的神色消失不见,稍微认真了些,“希望唐小姐能将今晚见过我这件事保密。”
唐雨年没理他,朝电梯走。
白特助请示的目光看过来,周砚深沉默几秒才说道:“送唐小姐回去。”
“是。”白特助接到指令,和唐雨年一起坐电梯离开。
偌大的总统套房顿时安静下来,周砚深踱步到落地窗前,望着夜色漆黑的窗外,喉结不安地滚动几下。
距离离婚已经没剩几天,从唐雨年那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情报。
对唐雨年下狠手逼问,苏予微一定又会跟他生气,凶唧唧、哭汪汪的。
周砚深第一次品尝到无计可施的挫败感。
……
到达302房门前,鱼亦尔从秦修手里接过零食袋子:“谢谢你。”
秦修却好像没打算这么快走,扭头问道:“鱼小姐,联姻那件事,你们家是如何考虑的?”
自从他带给鱼亦尔这个好消息后,快两周了,他一点回音都没收到。
从小能跟周砚深混在一起,家里的条件也不差。
就像他没有办法拒绝周砚深给出的条件一样。
鱼亦尔的父母也没道理拒绝他背后的势力。
鱼亦尔刚才就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他会提这件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