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苏予微在距离车还有大约十步的地方停下。
周砚深低哑地开口:“你是不是管太多,周太太?”
“你在犯法。”苏予微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清晰的录像,她手指着黑色麻袋,“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周砚深不动声色,演的像真的一样:“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
黑色麻袋又扭动了两下,周砚深给了一个眼神,一个黑衣人心领神会,上去砸了一拳,麻袋立马安静不敢动了。
周砚深每次说谎话都说得这么顺理成章,苏予微简直想夸夸他。
她满眼失望地盯着他,周砚深漆黑的眸子显得默然而深沉,两个人无声对峙。
苏予微朝麻袋走过去,一群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首的黑衣人再次眼神请示周砚深,周砚深一眼掠过去后,黑衣人纷纷后退一步让开一条通道。
苏予微解开麻袋上的绳索,顾威苍白狼狈的脸露了出来。
伴随着剧烈的喘气声,他瞳孔微微凝缩着。
“你没事吧?”苏予微很愧疚。
顾威惊恐不已,恢复视野后朝周围看了看,被黑衣人一瞪,不敢再看,立刻收回视线,压低了声音对苏予微说道:“他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苏予微低着脑袋,对于发生在顾威身上的这场无妄之灾,她只能道歉:“对不起,是我没能约束好前夫……”
她甚至不明白周砚深是怎么知道顾威今天回国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周砚深得不到的情报。
“前夫?”周砚深被气笑了,自嘲扯唇,迈着修长的双腿从车上走下来,“你难道在说我?”
“不然还有谁?”苏予微挡在顾威面前,语气压抑着愤怒:“你准备把他怎么样?”
“当然是带出国好好处理掉。”周砚深也不装了,走到他们面前,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平淡从容的语气就像在跟人谈论天气。
顾威的脸色更难看了。
……处理掉?
在说把他处理掉?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法治社会吗?
目光小心翼翼朝面前的男人看去,只见深色西装的男人裤线笔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布料上暗纹深邃。
“这么快就叫我前夫,怎么?着急想在他面前跟我划清界限?”男人略微弯了弯腰,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在地上投射出漆黑的阴影,气势迫人。
苏予微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了,喘不上来气。
距离领离婚证还有两周,不叫他前夫,还能叫他什么?
“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婚姻早在三年前就该结束,跟学长没有关系。”苏予微强压住心里的不适,不想跟周砚深硬碰硬,他们碰不过,“我跟顾威学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别欺人太甚。”
顾威迷瞪着一双眼,毫无气势地推了推眼镜,附和说道:“对,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无法无天!”
“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活腻了?”周砚深语调彻底冷了下去。
周围的黑人保镖们蓄势待发,视线牢牢锁住顾威,随时准备动手。
苏予微把受伤的顾威搀扶起来:“周砚深,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顾威在保镖的威吓下,把脑袋缩了回去,躲在苏予微身后,不敢把事情闹大:
“没事的,这是你和你……丈夫之间的事,你把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这点小伤而已,我不怪你们,也不打算追究。”
“谢谢你,你果然跟传闻中说的一样,还蛮体贴的。”周砚深轻哼。
“周砚深!”苏予微喊道。
短暂的愤怒过后,苏予微忽然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鼻头一酸。
也许是酒劲儿还没过,挺容易伤感的,她背过周砚深,用力憋住眼泪。
在国外的三年,如果没有柳蜜学姐和顾威学长,她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