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斜眼朝沈义枝看过去:“还不严重?你哥罚你禁足,都快两个周没出门了。”
“禁足算什么?我犯错就该被罚啊,哥哥罚得很对。”沈义枝一脸坦然,“我很笨的,想了个被人下药的馊主意其实只是想逃避联姻……”
“我倒宁愿被罚禁足,这样不仅不用出去联姻,还能一直陪着奶奶。”
听了这话,老太太抑制不住微笑,看沈义枝的目光温和慈祥:
“你这孩子,尽想些损招,你知不知道你堂哥为了保全你的名声,安慰傅家,赔了一桩几千万的生意进去,这相当于给傅家白白送钱啊!”
经过这么多事,苏予微心里没多大波折,静静注视着碗里的白米饭。
周砚深和沈义枝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亲密无间。
几千万的生意,为了沈义枝,对周砚深来说不算什么。
“这算什么?我和堂哥从小一起长大,刚来的时候更照顾我呢,现在都……唉,淡了淡了。”
说完,沈义枝若有似无地瞅了苏予微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苏予微横插一脚,夺走了周砚深对她的呵护关爱。
这目光中夹杂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怨恨、嫉妒、有炫耀,还有得不到的不甘心。
第30章 你辛苦了,你该的
和她略微对上视线,苏予微淡漠地移开眼。
按理说,她和周砚深已经申请离婚,周家的事都和她再无关系,但是……
苏予微藏在餐桌下的手攥紧了又松,沈义枝会装,她也会装。
以前都是沈义枝单方面来恶心她。
周砚深一个人把持着周氏财团,少不了几位叔叔的支持,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为了周砚深,她能忍则忍。
现在,就看谁能恶心谁了,苏予微唇角一勾。
她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一副江南水乡的美人样,一颦一笑都婉约动人:“没错,有了我之后砚深的确事事以我为先,在很多事情上忽略了妹妹的感受。”
难得装一次,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
还好周砚深不在,不然打死她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几位长辈面色如常,唯独沈义枝长睫下的眸子动了动,被苏予微三言两语牵扯出了怒意。
庄尔蓝见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笑着说:“你和砚深是夫妻,他事事以你为先是当然的,我们家枝枝就是小孩子气,到现在都没长大。”
苏予微不动声色,默默点头。
老太太趁机说道:“既然枝枝年纪小,你这个做嫂嫂的应该宽宏大量才是,你去劝劝砚深,让他解了枝枝的禁足吧。”
“啪嗒”一声,苏予微放下茶杯,很无奈又很怯懦的样子,“奶奶,我不是没劝过。”
“时隔三年回来,砚深对我视若珍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怕我一气之下又丢下他出国,他说他会疯的。”
“所以这次妹妹对我无心冒犯,他会这么生气……”
细语慢调,苏予微声音能掐得出水来。
很少说谎,她莹白的耳垂微微泛红,桌下的两只手都收紧了。
跟她同样收紧了手的还有沈义枝。
怀疑审视的目光在接触到苏予微平静如常的面色后寸寸溃败。
她咬着唇,面色苍白如纸。
苏予微三言两语,又把问题丢给周砚深。
除了沈义枝外,在场的人没人意识到不对劲。
老太太打量她一眼,觉得她说的没毛病,注意力不知不觉被苏予微引到三年前,她“啧”了一声:“三年前你就不该出国!”
……
这顿饭吃完,天都快黑了。
老太太说了一箩筐的话,解了烦闷,也累了,被庄尔蓝扶上楼休息。
苏予微独自回去,出了洋房,是一条林荫遍布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