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忽然停在第20层,门开了,两个女生打着手机电筒,看到老板怀里抱着个女人,云淡风轻地站在里面,有些慌张。
她们跟周砚深打过招呼后,像根柱子似的僵硬定在那里。
电梯缓缓下行,她们八卦地想回眸去看周总抱着的女人长什么样,刚一转头,就感受到总裁冷冰冰的视线,吓破胆地把头转回来,目不斜视。
苏予微手心微微捏紧,社死地咬着唇,一只手揽着周砚深的肩,低头将脸埋着。
接下来电梯每停靠一层,她就会收到不同人同样诧异的眼光。
整个过程十分漫长,也很煎熬。
终于下了电梯,等候在外的白特助来向周砚深汇报情况:“周总,刚才这一片区发生电力故障,电力公司的人已经在抢修了,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
周砚深抱着苏予微将她放到车上。
“真不巧。”他一只手靠在车顶,另一只手插在兜里,身子朝苏予微这边倾靠过来,桀骜不驯极了,“苏予微,看来老天爷不希望我们离婚。”
苏予微睨了他一眼,语气清冷:“我不信这些。”
周砚深不慌不忙从另一侧绕上车,利落地系好安全带,身子后仰靠在软和坐垫上,没脾气地说:“这个时候又不信了?当年是谁为我去南山寺求了大大小小的平安符、护身符、香囊、佛珠手串……”
苏予微心一哽,闭眼蹙眉:“你还好意思说。”
那时她年纪小,刚和周砚深确定恋爱关系,涉世尚浅,不是周砚深的对手。
有次,周砚深要跟周渐启去国外出差,见她不谙世事,就没羞没臊地骗她。
说国外正值战乱多么多么危险,上一个股东去实地考察的时候,被当地的民兵组织盯上,抢劫完不说,还开枪打伤了人。
那股东身中两枪,丢了半条命,后半生只能坐轮椅。
不过,能活命都算他运气好。
苏予微在周砚深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听得一愣一愣,看着他深重的表情,心都揪起来了。
她真的信了,因为她见过那个坐轮椅跟在周砚深身边的人。
于是在周砚深出国之前,她傻乎乎地去了趟京城最著名的南山寺,替他拜神求佛,希望他这一路能平平安安。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求求神佛了。
她带着一口袋的护身符、香囊等等赶去机场。
周砚深看她一身狼狈,有一瞬间滞住,随后清爽明朗的笑回荡在候机厅。
他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不能自已。
苏予微正茫然着,忽然瞧见坐轮椅的大叔屁股一抬,站起来把轮椅折叠收好,满腔埋怨道:“一点都不想走路,这机场太大,要是车能开进来就好了。”
周围人哄笑:“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也不怕坐轮椅不吉利?”
大叔得意一笑:“哪儿那么迷信,我坐了这么几十年轮椅,少走了很多没必要的路呢。”
苏予微意识到自己被骗,情绪上来。
想到自己多么多么辛苦爬山、大热天的挤进人群堆里排队等很久很久才求来的这些平安符就气得胸闷眼热。
怒火还在酝酿,猝不及防被周砚深拉着去一个隐秘的拐角。
火热的吻落了下来,从微红的眼尾吻到她柔软的唇角,每一寸都不放过。
周砚深攻城略池般,疯狂又肆意,两人浓厚的呼吸交错。
苏予微渐渐不敌,身体乏力绵软,周砚深幽深的瞳眸里映着她羞红的脸色。
吻完,两人的喘息还未平息,周砚深弯腰把脸搁在她肩上,用又野又欲的声调哄她说:“乖,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
夜色浓郁,晚间冷涩的风卷着行人的衣角。
苏予微透过车窗,看见一对小情侣相拥着走在街边,男人用风衣紧紧将女生裹在怀里,男人趁女生不注意,偷偷亲了她一口。
几年前她和周砚深也是这样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