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在她浅色瞳孔上落下一道弧光。

周砚深就在她旁边,很快坐起来,没听到她的声音也没见她动,眼底掠过的惊慌像刚才那只夺命奔逃的兔子。

“苏予微!”他眼尾慢慢变得猩红,微颤的手轻轻落在她脸旁,悔恨快要将他吞没,“苏予微……”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又没有保护好你……”他一寸寸从她的侧脸摸过去,小心翼翼又惊慌失措,滚动的喉结吐露出来的音节破落不堪。

“我没事。”苏予微被日光刺痛了眼,慢慢将视线移开,推开他的手。

听到她说话,周砚深愣了下,但也只是愣了下,随后继续固执地摸上她的后脑,直到确认她真的没事,一口提起的气才彻底松懈下去。

苏予微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只觉得把脑袋放空,躺在雪地里还挺舒服的。

大概这就是旅行的意义,把平时积压的坏情绪全部抒发出去,整个过程就像给鱼缸换水一样。

抽走窒息的沉闷,重新注入清澈的生机。

苏予微很安静地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景馈赠,忽然听见“咔咔”两声。

这两道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无一人的雪地里显得很刺耳,伴随着周砚深沉闷地喘气声,苏予微想不注意都难。

她脑袋一偏,看了过去。

周砚深背对着她,宽硕挺阔的背脊几乎遮挡了她的视线。

但她还是从他极力忍耐,紧绷颤抖的身体旁侧,得以窥见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