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任时?阑一把?,揽住他的腰,让他不必那么费劲。
然而?周群低下头,凑近了青年低声道:“你是我的道侣,当年成婚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与我……?”
即便任时?阑自己不想,成婚仪式之前,由?礼仪官教导双修之道,也是必须走的一道流程。
周群想到当年自己在听教导的时?候,就像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是眼前偶尔会闪过那个青年哇哇大叫的模样。
那时?的他,一心只?想所有?的事情都照着自己的安排走,从不会去想别人怎么想。
青年扭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周群说道:“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与我成为真正的道侣?”
任时?阑觉得周群真是有?点胡搅蛮缠,明明是他在成婚第二天就警告自己安分?守己的,这个时?候又露出一副好像要是任时?阑承认这一点、他就会有?点受伤的表情。
任时?阑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压下去一点,就推着周群的肩膀,坐直了道:“你在说什么啊!”
青年挠了挠耳后根,嘟囔了两句,抬起头来对周群道:“当年那个婚约……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而?且你……你是太白首席亲传,名声远扬,万中无缺,我就是任家一个旁支无人问津的小弟子,才也不如,貌也逊色。”
任时?阑低下眼去:“我怎么会去想,你跟我……”
颀长有?力的骨节抚上任时?阑的脸,任时?阑跟着抬起头来,对上周群的眼睛。
那双凤眼里再也没有?陡峭的山峰、遥远的冰雪,而?是烂漫的山花汇聚成一条河流。
周群道:“那现在会想吗?”
任时?阑怔住,感?觉心里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边潜意识里有?警报响起,一边又不由?自主放任它去。
驿馆床帐的纱是淡青色的。任时?阑双臂枕着头。昨夜睡得晚,早上从平康里回来,免不了补个觉。
毛茸茸的耳朵尖在床榻前一晃,阿拉斯加趴上床,爪子扒拉了任时?阑一下:“喂。”
任时?阑闭着眼睛:“我在睡觉。”
“……”阿拉斯加道:“我可都看?见了。”
任时?阑伸手一拍狗头:“你看?见啥了?你是小狗。”
“我是小狗……”阿拉斯加晃晃脑袋,“干嘛!想催眠我啊?不要装鸵鸟逃避问题!你和周群……反正你们就是不对劲!”
任时?阑睁开眼。
阿拉斯加道:“你是来完成任务的,任务结束你就会回去,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吗?”
任时?阑:“唔。”
他当然明白,这一切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梦。他的人生也有?过其他很多梦。比如大学暗恋的时?候,即使再明白对方跟自己不可能,偶尔也会做一个梦,梦见他告白,对方回给他笑容,并跟他拥抱。
慢慢的他明白,自己不是主角,不是超人英雄,在梦和现实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任时?阑闭眼,又看?到昨天晚上周群的眼睛。
而?在现实里,不会有?人这么看?着他。
任时?阑坐起身来,将思绪转移到别的地方上去。
昨晚那个昏迷的女人,她的反应,让他第一感?觉非常熟悉她的状态和芸芸很相似。
难道她也中了跟芸芸一样的法术?
使人入梦的法术,在梦境里穿梭的法器……任时?阑摸着下巴。很难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所关?联,如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也许能查到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阿拉斯加也赞同他的想法,说道:“不过,我建议你不要暴露你的意图。”
任时?阑顿了一顿。阿拉斯加说:“咱们调查的事,和周群他们最好分?开行?动,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任时?阑懂得它的担忧:“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