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捧来盛着热水的铜盆与巾帕,任时阑从储物戒里摸出?膏药来。

他向铜盆伸手,周群却已经?先一步拿起巾帕,浸泡热水拧干。

任时阑道?:“我?自己来就行……”

周群眼睛一扫他,任时阑又老实了。

“第二次了。”

周群一手扶着任时阑脸的一侧,骨节分明的手克制着力道?,稳而轻柔地替任时阑擦拭血迹。

他今日赴会,穿着莲青色的大氅,冠发一丝不苟,石青缠金的丝绦却随着他倾身给任时阑处理伤处,在耳边垂下来。

任时阑后知后觉,原来这丝绦的样式跟他的腰带是一对。

任时阑知道?周群是说自己有事不叫他,这次他学?乖了:“我?想喊来着,谁知道?你比我?想的还快。”

他一拍手,“只能说周郎君眼明心亮,回回都来得那么?及时!”

周群被他气笑了。

笑了。任时阑不由得略怔住,只觉得头一回看到周群的笑容,又好像曾经?也见?到过。

那一笑,冷峻的冰山气息不复存在。

周群的英俊笑容中带着一种“拿你没办法?”的宠溺。任时阑感觉自己要?被溺死了。

男人朝愣神的青年贴近。

发冠垂下的丝绦金线在月光下一闪一闪,映衬着周群的下颌轮廓,干净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将任时阑笼罩。

“你就用这些油嘴滑舌的伎俩对付我??”

心跳加速得有点快啊。

这是正常反应,这是正常反应……任时阑不断地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