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参军使了个眼色,两位参军当即一左一右拉住他。
“秦风,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冲出去,不是正中了敌人的圈套吗?我已经派暗卫去找人了,眼下穆太守和叶青尚未回来,你再着急也没有用。”
秦风终是冷静下来,两位参军拉着他回房间休息,屋子里只剩下萧嫱和枕书院一行人。
萧嫱拿出了函守关的地形图,铺开在众人面前,“倘若我们全力进攻飞云阁,诸位觉得能有几分胜算?”
李允率先发话,“加上洛城的援军,至少有七成把握。”
薛慕白道,“殿下是想直接开战吗?这样做会不会太僭越了,陛下那边不会怪罪吗……”
按照大齐律令,像这种大规模的起兵,涉及到多个城池的驻军联手,理应先上报兵部,再由兵部征求陛下的同意,方可出兵。
驻兵擅自跨境,等同于谋反。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萧嫱,她想起了上辈子大齐与西秦之战,交战两年有余,叶家军死伤无数,叶青在回信中偶尔提到过,洛城与周边的城池很难打出配合,因此贻误战机,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叶家军出征作战之时,朝堂上就兵权交付一事吵得面红耳赤,文官们始终认为,兵权和战争指挥权要分开,不能全权交于一人之手。
文臣们联合奏疏,父皇到底是遂了他们的愿,叶家军凯旋回京后,父皇一边加官进爵,一边削弱武将的权力,叶家军便是从那时开始衰落的。
这一世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
顾流年也看向了她,他虽背井离乡,却时常收到父王书信,凉州的情形实则比函守关好不到哪里去,父王写信让他支持公主,实则是想通过扶持公主推行变革。
谢汝峰对行军一事一窍不通,故而插不上话,只是沉默着观察众人脸色。
良久之后,萧嫱打破了沉默,她举着公主令道,“父皇曾许本宫调兵之权,故而不算僭越,待援军一到,本宫会亲自坐镇,踏平飞云阁,重整山河。”
薛慕白知道她迈出这一步有多难,古往今来帝王家最是薄情,东宫起兵更是大忌,君臣反目、父子相残多是因为猜疑僭越。
这东宫当真是胆大妄为,自己现在是东宫党,理应担惊受怕来着,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很喜欢这种僭越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