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种更深层的直觉在驱动着江嵊他必须这样做。

必须顺从，必须麻木，必须让自己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他别无选择。只能跟着那点模糊的直觉，一步步沉入更深的深渊。

……

某日，鬼王寝殿一侧的书房内。

鬼王正盘坐在宽大书案后，面前摊开着几卷密函，听着下属的低声汇报。她倒也算个会享受的，殿内熏香袅袅，暖炉烧得正旺。

处理事务间隙，她紫瞳一瞥，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顺势叫人把江嵊喊了过来。

“滚过来。”

江嵊沉默地起身，依言走了过去，姿态顺从。

鬼王用脚尖随意踢了踢书案下的空地。

江嵊垂下眼睫，似乎有些反感，但架不住鬼王的威逼利诱，只能缓缓屈膝，跪在了书案下面。

鬼王似乎很满意，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下属继续禀报，一边将一只手随意地伸下去，如同逗弄宠物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江嵊的头发脸颊，甚至恶劣地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承受着她的审视和玩弄。

江嵊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屈辱感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颤抖，但他死死咬着牙关，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微微偏头，迎合着鬼王的触碰。

好在鬼王身体不争气， 那点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多久，或许是下属汇报的内容让她烦躁，或许是自身的力不从心让她恼火，她脸上那点愉悦迅速被阴鸷取代。

鬼王烦躁地挥退了下属。然后，毫无预兆地抬脚狠狠踹在江嵊的肩头！

“没用的东西！滚开！洗干净滚去本座房里把被窝暖好！等会儿本座要临幸你！！”

江嵊被踹得向后一仰，他低着头，掩去眼底所有情绪，依言站起身。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寝殿内侧的浴池方向。

鬼王太过自信了。她亲眼看着江嵊是如何从挣扎反抗变得麻木顺从，如何在她日复一日的摧残下彻底驯化。

她深信不疑，这只折翼的雀鸟早已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和能力，只能依附于她生存。

因此，鬼王竟放心地让江嵊独自一人待在她的寝殿内，甚至给了他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而不加监视。

这无疑是她此生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江嵊依言将自己洗干净，换上干净的寝衣，然后乖巧地躺在那张奢华的大床上，等待着鬼王的临幸。

时间一点点流逝，殿外寂静无声，鬼王似乎被什么事务暂时绊住了。

等待中，江嵊那双麻木的眼睛里，逐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极其缓慢地坐起身，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殿外确实没有动静。然后赤着脚，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鬼王的书桌前。

江嵊起初也是好奇，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并非什么机密文件，而是一些零散的物品和几个小巧的玉瓶瓷罐。

他随意地拿起一个瓶子，瓶身没有任何花纹，只贴着一张小小的、泛黄的标签。

“朱砂泪。”

是一种见血封喉、无药可解的剧毒！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复仇的火焰如同被浇上了滚油，轰然在江嵊早已死寂的心底爆燃起来，瞬间烧尽了所有的麻木和混沌！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殿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鬼王回来了！

江嵊瞳孔急缩，他猛地拔开“朱砂泪”的瓶塞！迅速将少许几乎无色无味的液体倒在指尖，然后将其抹在自己的外衣内侧。

完成这一切后，他飞快地将瓶塞盖紧，将“朱砂泪”依原样放回抽屉。

“吱呀”

寝殿的门被推开了。

鬼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但与往日那慵懒掌控一切的模样不同，她今日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暴躁气息。

……

第60章 鬼王的新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