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性子当真是一点没变,自己身体不争气还不允许别人提出半点异议。
之前也是这样,一旦在鬼王掌控之外的事情上受挫,或是被触及痛处,立刻就会用最直接的暴力来掩饰和发泄。
拳头、巴掌、甚至随手抓起的冰冷器物,如同疾风骤雨般落在江嵊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上。
他试图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但力量的绝对差距让他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徒劳。
鬼王的怒火显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因为江嵊的沉默和无声的反抗而愈烧愈旺。
江嵊很快被打得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发黑,只剩下身体承受着连绵不绝的痛楚。
鬼王彻底疯了,她双目赤红,嘴里反复嘟囔着一句话:“……都是你……都是你的错!我要你死!要你死!!”
她猛地揪住江嵊的头发,粗暴地将他从床榻上拖拽下来,完全不顾他遍体鳞伤的身体。
一路穿过空旷阴森的大殿和曲折的回廊,沿途遇到的杀手皆屏息垂首,不敢多看一眼。
最终,鬼王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停下,猛地一脚踹开!门内是一间阴冷潮湿的工具间,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血腥和一种陈腐的霉味。
这里,江嵊也非常熟悉了。
鬼王既然身体不争气,在某些方面无法获得长久的满足,便总会发展出些其他的、更扭曲的癖好,以此来宣泄权力和掌控欲,并从他人的极致痛苦中汲取另类的快感。
江嵊被拖拽着扔在冰冷粘腻的地面上,鬼王反手锁死了铁门。她喘息着,目光扫过墙上那些令人胆寒的工具,脸上浮现出一种狂热而病态的光彩。
“你不是喜欢嘲笑吗?等下……我要你哭都哭不出来!”
江嵊干脆不装了。
既然求饶无用,反抗无力,伪装顺从也只会换来更变态的折磨……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只见江嵊猛地抬起头,沾着血污的脸上竟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笑容。
说的话像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向鬼王最不可触碰的痛处!
“呵……省省吧!就算你用尽这些玩意儿,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废物的事实!”
“你连顾寒月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江嵊几乎是吼出来的,“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甚至还没有和她在一起这几天快活!你懂这是什么感觉吗?!”
“你!”鬼王脸上的疯狂骤然凝固,瞳孔剧烈震颤。她胸口剧烈起伏,一张美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转为骇人的青白,半晌竟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嵊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解气!
“和你在一起……就跟伺候太监一样!令人作呕!不!伺候太监还要恶心,起码她们有自知之明,而你……残废而不自知!!”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粉碎了鬼王最后一丝理智!
“我杀了你!!!”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咆哮声从鬼王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一个被杀母仇人糟蹋的贱货有什么资格对本座指指点点!!”
……
第54章 午夜梦回之际
直到第二天午后,工具间那扇沉重的铁门才从里面被缓缓推开。
一道身影踉跄着挪了出来。
是江嵊。
他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浑身浸染着早已干涸发暗的血污,新的伤口叠着旧的,有些地方皮开肉绽,甚至能看到底下不自然的淤紫和肿胀。
每移动一寸,都会牵扯到遍布全身的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工具间的铁门再次被猛地打开。鬼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比昨夜更加阴沉可怖,紫瞳中翻涌着尚未平息的暴戾。
显然,江嵊那些戳心刺骨的话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彻夜难安,怒火非但没有消散,反而燃烧得更加疯狂。
她看也没看前方那个几乎要散架的躯体,只是对着空气,声音嘶哑冰冷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