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医精心调配的助孕药方。

放下药碗,顾寒月看着身旁面露疲态的十七,淡淡的说道,“回去歇息。”

这一夜,依旧漫长。顾寒月把一切都化为了实际行动力。

直到天际泛白,她才餍足地放过早已意识模糊的十七。

次日,日上三竿。

顾寒月命人备车,亲自将浑身酸软,连站立都需人搀扶的十七送回了将军府。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得到消息的江沅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十七那副比去时更加憔悴虚弱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又不敢在顾寒月面前表露太多。

顾寒月下了车,对江沅说道:“人,我先送回来了。大婚在即,按规矩,待娶之人理应在娘家等候迎娶……这几日,便让他在府上好生将养,学学规矩。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来接他过门。”

哪怕十七已经亲口说了会嫁给顾寒月,她也绝不允许流程上有丝毫马虎和怠慢。

这是她的体面,也是她对十七的重视?

“必要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顾寒月最后强调了一句,随后看着十七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转身离去。

……

第47章 出事了

夜幕缓缓落下,将军府内灯火依次亮起,相较于往日的肃穆,此刻府中弥漫着一种为喜事忙碌的氛围。

十七被安置在一间精心布置过的卧房内。屋内陈设焕然一新,触目所及皆是浓重的正红色铺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被,桌上摆放着寓意吉祥的枣子、花生、桂圆、莲子,甚至连窗棂上都贴上了精巧的喜字剪纸。

江沅亲自端来了晚膳,几样菜式都做得清淡精致,显然是费了心思,专为他调养身体。

“阿嵊,多少用一些,你脸色还是不好。”江沅看着十七,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十七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勉强扯出一个极淡的笑:“让江姨费心了。”

他拿起筷子,安静地开始用餐。用罢晚膳,烛火噼啪一声轻响。两名被江沅特意挑选来的老嬷嬷悄声走了进来。

“公子,”为首的嬷嬷福了一礼,“婚期将近,老奴奉将军之命,来与公子细说大婚当日的仪程,以免临场忙乱,失了体统。”

十七点了点头,没有抗拒:“有劳嬷嬷。”

于是,在略显摇曳的烛光下,十七如同一个最听话的学生,端坐着聆听那些繁琐至极的规矩。

从何时起身沐浴更衣,如何拜别尊长,到登轿的方位脚步,乃至婚宴上何时举杯、如何应对宾客……每一项都认认真真的学习着。

他听得极其认真,甚至会在嬷嬷示范后,自己再重复一遍动作,确保准确无误。

“公子真是一点就通。”嬷嬷忍不住赞了一句。

十七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脸上也看不出待嫁之人应有的羞涩或喜悦,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教导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方才结束。嬷嬷们退下后,房间内重归寂静。

夜更深了,府外隐约传来的为筹备婚宴而产生的细微动静也彻底消失。

十七独自躺在柔软的婚床上,鼻尖萦绕着新棉被的味道。他睁着眼,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帐顶,毫无睡意。

过了明天,一切就将尘埃落定。他就不再是暗影的杀手“十七”,而是永安城主名正言顺的正君,一个需要学习如何相妻教子、管理内宅的家庭主夫。

这个身份的转变如此巨大,如此荒谬,让十七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他猛地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却依旧觉得窒闷难当。继续躺下去只会被这种无形的压力吞噬。

十七需要透口气。他披上一件外袍,轻轻推开房门。夜凉如水,院子里静悄悄的,十七避开主路,沿着廊下阴影,漫无目的地在府内走着。

夜风带着寒意,稍稍缓解了那份焦躁。十七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