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拖走。

内殿王座之上，鬼王周身笼罩在低气压中，华丽的袍角沾染了几点新鲜的血迹。她烦躁地挥了挥手。

短短几日，这已经是第三个被她亲手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像垃圾一样丢出去的侍宠了。

不是动作僵硬毫无情趣，就是胆小如鼠在她身下抖得像筛糠，再不然就是空有皮囊却经不起半点折腾，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一个个都索然无味，令人作呕！

“滚！一个个废物！”鬼王也因难以餍足而变得焦躁和暴戾，“没有一个是让本王满意的！连最基本的伺候人都学不会吗？！”

殿内侍立的其他杀手和仆从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鬼王靠在王座上，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道身影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能精准把握她每一个喜好。无论她要求多么苛刻都能承受下来，甚至偶尔能带来些许意外惊喜的十七。

虽然他最近任务失败令人恼火，但不可否认……在用起来顺手这方面，确实……

鬼王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怀念。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如。”

可惜了。

十七那般好用的工具，如今却被她亲手丢到了顾寒月身边，成了牵制那女人的诱饵。不过……

想到近日传来的密报，说那位一向勤政的永安城主竟接连数日未曾露面，连最重要的朝会都推了，整日闭门不出……鬼王唇角便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果然啊。

连顾寒月那种看上去就冷心冷情、仿佛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的女人，竟然也能被十七伺候得如此颠三倒四，连政事都抛诸脑后。

呵，真是……意料之外。

鬼王几乎能想象出顾寒月沉溺于欲望、日渐荒疏政务的模样。一个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只能仗着自己贵族身份维持地位的人眼下又被男色所惑、失去警惕和决断……如此看来，顾寒月还能有什么威胁？

“看来……这步棋倒是走对了。”鬼王低声自语，“照这个势头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永安城……恐怕就会变成一座毫无防备，任人宰割的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