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寒月无形的逼迫下,十七对着江沅的方向,不情不愿的行了个礼。
整个过程,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江沅一眼。
江沅忍不住,出声责怪道,“寒月!你……你对他太凶了!他才刚醒,身子还这么弱,你怎么能……”
“凶?”顾寒月打断她,目光扫过一旁垂着头,看似顺从却浑身紧绷的十七,“江姨,软的对他没用。您看他刚才肯喝药吗?好言相劝,在他这里只会被当作软弱可欺!他只怕早就习惯了这套硬的。好言好语,他听不懂,也不屑听。”
江沅被顾寒月的话噎住,看着江嵊那副逆来顺受却又透着死寂的模样,心中痛极,却也知道顾寒月说的或许是现实。
她抹了把眼泪,围着十七转了几圈,“对了!他昏迷这么多天,粒米未进,肯定饿坏了!光喝药怎么行!”
江沅立刻转向身后的素心,“素心!快,快去小厨房,熬些清淡的米粥来!记得……记得滴几滴麻油,再……再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桂花糖……”
十七何等敏锐,即便虚弱至此,也早已从方才的场面中迅速判断出现场几人的关系。
这位情绪激动、泪眼婆娑的老妇人,地位显然极高,连顾寒月都似乎有些怕她。
而且,她似乎对自己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关心。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已然成形。
十七忽然开始挣扎,试图摆脱顾寒月钳制着他手臂的手。
顾寒月只当他是嫌自己力道太大,弄疼了他,心下不耐,正欲呵斥,手上力道下意识地松了半分。
就在这松懈的刹那,十七竟猛地挣脱了她的掌控!
然而他并未逃跑或反击,而是脚步踉跄地扑到了江沅身边,一把抓住了江沅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