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话:“糖。”
谭栩剥了一颗塞进他嘴里,又捏着他的下巴:“躺着吃糖容易噎死。”
余宴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不是傻子。”
他们不需要事后缱绻这个环节,两个人默默发了会儿呆,谭栩拿好衣服就去了浴室。
他今天确实气不顺,不止今天,长这么大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谭鸣都会气不顺。
这个比他早出生四年的哥就像挂在毛驴头上的假苹果,毛驴懒得追着走,赶驴人还得在旁边拿鞭子抽。
他记不清一天之内要听到多少次“学学你哥”,从初中听到高中,从高中听到考研。
在这位心理阴影一般的哥哥的作用下,谭栩被包装成了一个优秀有才华、待人接物细致体贴的完美作品。
他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顺着谭鸣的老路走,不能走偏半步。
在外多光鲜亮丽,内里就塞了多少败絮,他把那副臭样子藏得很好,除了余宴川和谭鸣之外还没有人见识过。
也许这就是他可以接受和余宴川合租的根本原因,毕竟炮友最好没事儿就别见面,从床上衍生出来的感情多半不靠谱。
但比起在宿舍装成彬彬有礼的好大哥,还是在合租屋活得更轻松一些。
谭栩很快就冲完澡,把衣服慢慢穿好。
他知道余宴川也有个哥哥,同样优秀得惊为天人,同样常常被他爸妈当作楷模加以鞭策。
但他哥人很不错,起码对弟弟真心实意,比他妈还操心,在这一点上就把谭鸣甩开了八条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