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着，可爱得让顾凛心头发痒。

一直在一旁装模作样看报纸的顾长风终于忍不住了，斜了自家孙子一眼，骂道：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应该有’？有就是有！”

他看向林晚沅，“那套东西，是你太奶奶传下来的，是件老物件了，平日里都收得好好的。你进了门，又给咱们顾家添了这么个大胖小子，那东西，合该是你的。”

老爷子说着，又瞪了顾凛一眼，话里带上了火气，“再说了，这臭小子没名没分地就让你给他生了孩子，还让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是他欠你的！别说一套凤冠霞帔，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老爷子一番连说带骂，话说得糙，理却一点不糙。

鼻尖一酸，她连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湿热。

顾凛一看，人都慌了。

“林晚沅，你不愿意？”

林晚沅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有不愿意。”她迎上顾凛的视线，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听你们安排。”

……

自从定了要搬家，小屋里就进入了忙碌的准备阶段。

顾凛在部队忙得脚不沾地，但只要一有空，就会跑回来帮忙。

收拾来收拾去，他发现林晚沅的东西真的很少。

平日里还不觉得，收拾起来一看，顾凛就觉着亏欠她。

傍晚，顾凛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大摞画报。

有讲服装款式的，有介绍国外风情的，甚至还有几本电影杂志。

他把画报往桌上一放，对着正在哄顾安的林晚沅说道：“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林晚沅翻开一本，里面是各种各样白色的婚纱，蓬松的裙摆，精致的蕾丝，看得她眼花缭乱。

“都挺好看的。”

顾凛见她看得认真，便在她身边坐下，凑着脑袋一起看。

看着看着，越看越不乐意。

“这件，领子太低了。”

不行，他媳妇这么好看，不能给别人看。

“这件，袖子都没有。”

不行，胳膊露在外面，会冷。

他又翻了一页，看到一件裙摆只到小腿的，立刻否决。

“这个裙子也太短了，露着脚踝，像什么样子。”

林晚沅：“……”

这也挑剔，那也挑剔，林晚沅忍无可忍地抬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对方立刻收回了指着画报的手，正襟危坐。

“我只是提个参考意见。”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看你是想把媳妇从头到脚都包起来吧！】

【占有欲爆棚的顾团长：我的！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给别人看！】

林晚沅抿着唇，心底又好气又好笑，低头继续看，故意指着一件露肩的款式。

“我觉得这件挺好看的。”

顾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身子又凑了过去，贴着她的耳朵，一本正经的开口。

“不好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林晚沅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手里的画报差点没拿稳。

这个人讲不讲道理！

她不过是随手指了一下，故意逗他，他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顾凛不是在提参考意见，根本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凡是她多看两眼的，他都能找出一百个不好的理由。

她干脆把画报往他面前一推，带了点小脾气，“那你来挑。”

顾凛被她这个动作弄得一愣，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画报有些无措。

“这是给你挑的。”

他怎么能决定她穿什么。

他只想她穿得漂漂亮亮的，但又不想那份漂亮被别人看见。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

林晚沅轻叹一声，不再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