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逢春又?拿了参赛经费去国营饭店,给每人买了一个玉米

做的馍馍,算作午饭,对付一口算是过去了。

一下午训练时间匆匆过去。

晚上依旧在排队,但所有人都没有怨言,咬着牙憋着一口气?也要坚持下去。

兰州市昼夜温差极大,太阳落山以后,天气?就开始变冷了,很多姑娘没有带厚衣服,只能不断跳舞来保证身上的热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排长队的负责人们也越来越少,身边只剩下零星几个小队还在练习。

夜渐渐寂静下来。

“诶,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有人起了话头?,一下子把疲惫不堪的演员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们知道这次各省部队来了多少个团吗?”

“不知道。”

“赫”那人卖了一个关子,随即用夸张的语气?说:“足足二?十三个,再加上四?省的省立文工团,各市的市文工团,像我们这种草台才七八个吧。”

像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一下子就炸开了。

“额滴个乖乖,这么多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所有隶属部队的文工团都是明?天统一来彩排,而且哪个团该几点就几点,早就排好了。只有咱们,大老远的从老家赶来,这个点还要在这里吹夜风吃风沙……”

“别说了,就咱这个水平,给人家垫底都不够,本来就是陪跑的……

“陪跑就算了,待遇还那么差……”

话题越说越广,文工团里,大伙儿?听着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的。她们也知道自己这种小文工团肯定是比不上部队的文工团、歌舞团,甚至比不上各省市政府下面的文工团,但是真正到了直面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不免沮丧。

她们没有好的老师,也没有好的舞美,一切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可即便?她们再努力,也无法超越那些原本就穿军装的。

她们为这次比赛也准备了很久,期间还经历了种种磨难,又?努力创新排了新的舞蹈,要是连初赛都不能过,那岂不是……

不行,不能再想了,宋知时暗暗告诫自己。他给大家打气?:

“越是到大赛之前?,心态越是要放平,要稳!”

“坚持到现在本来就是一种胜利。”

朱芳婕赞许地?看?了宋知时这个弟子一眼。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轮到宋知时她们文工团,等彩排结束出来已?经是十点半了。

众人携着又?饥又?饿又?疲惫的身躯回到招待所,一股脑地?躺到了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1974年4月30日,比赛前?一天。

今天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不知道是昨晚吹了冷风的缘故,还是受那番话打击的缘故,有些同志甚至染上了风寒,总之情绪并不高。

别人都是士气?高涨,她们却是士气?低迷,加上好几天没有休息好,大家的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好。

李逢春朱芳婕就是再想逼着临时抱佛脚,但是看?见大伙儿?已?经这个状态了,也忍不下心做这个扒皮,只能宣布休息半天。

“这次真完了,太晚了,咱们收到通知实在是太晚了。”李逢春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要知道很多常年参赛的团队都是每年年初就开始训练了,而他们满打满算才练了半个月,本来底子就不如别人,现在更是……

他本来还觉得能得到这次比赛机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可现在却觉得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看?着是洁白暄软香甜的饼子,实则吃到嘴里才知道是个棒槌!

李逢春晃得朱芳婕眼睛疼,索性也不去看?他,只是说:“不论怎么样,总要试试才行,我对知时还是有信心的。”

李逢春并不赞成,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哼哼了几声。

上午,大家聚在一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