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少傅大人探究地打量着少年:“闻公子辱骂老夫为王八,这是何意啊?”

只见闻澄枫一本正经,开口道:“先生误会了,我并没有辱骂先生的意思。”

“而是我方才读书时突然想起来一个字,写做上王下八,念为兲。”他说,“与‘天’字读音相同,释意也相同,所以我其实是在夸赞先生学问高深,上至天文下晓地理。”

殿内又响起了低低笑音,这回包括虞清梧在内都嘴角咧开弧度。

她倒从未发现,原来闻澄枫这么巧言善辩。

平常沉默寡言,张嘴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但他们旁观瞧热闹的笑得欢,少傅大人却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不知悔改!”

饶是有脑子的都能听出来闻澄枫说的是忽悠人的混账话,少傅就算原先再不信,这会儿也确定了王八图是闻澄枫的手笔,怪他起初瞎了眼,识人不清。什么旷世奇才,看来传言不可信。

少傅大人从桌下取出戒尺,走到闻澄枫面前:“把手伸出来。”

虞清梧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眉心登时一跳,喊道:“等一下!”

“长公主殿下可是对臣的处置方式有异议?”少傅大人道,“臣知晓闻公子是您的伴读,但责罚学生是陛下授予臣的权力,就算今日犯错之人是殿下您,臣照样可以打您手板。”

虞清梧盯着那两指阔六分厚的竹板,单是凭想象就能知道戒尺落在掌心会有多疼。

但她怎么可能让闻澄枫替她挨打。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何况假若她与闻澄枫之间必定有一人受罚,那么宁愿是自己。

“本宫没有异议,本宫只是认为先生该责罚的,是真正犯了错的人。”虞清梧右手突然把书籍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了与少傅手中一模一样的王八图。她说:“这东西,是本宫画的,和他没关系。”

少傅对比过两张画,果然从笔触勾勒和着墨浓淡都别无二致。

他就说闻澄枫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如果换成终日不学无术的渔阳长公主就合理多了。于是转身面朝虞清梧,皮笑肉不笑道:“那么便请长公主殿下,将手心伸出来吧。”

虞清梧早在方才便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慰,不过是被打几下而已,痛归痛,但终究不是什么难忍的事。她捻着袖摆的手指轻轻摩挲,略微犹豫后,如壮士断腕,咬牙伸出了手。

女子自小娇生惯养的皮肤如白玉凝脂、莹白皓月,任谁瞧见都觉纤柔得该是被捧在心尖呵护。

若是戒尺重重落下

红肿在掌心凸起,蔓延开火辣辣的疼。

闻澄枫眸光一暗,抬手直接握住了少傅将打下戒尺的手腕:“先生且慢!”

他年纪虽小,力气却大,生生压制住了少傅大人不得动弹。

连忙道:“这图确实是长公主画的没错,但将它塞到先生腰封上的事却是我做的。而画王八和画鱼虾没有本质区别,不能算离经叛道,所以真正错的人还是我,先生不该罚长公主。”

虞清梧能猜到他的用意是不想自己挨罚,可她又何尝不是,在少傅说话之前反驳闻澄枫:“你这话不对。”

“如果不是本宫画王八图在先,又多次尝试将东西贴到先生身后无果,你也不会帮本宫做这事儿,所以错在本宫,不需要你替本宫受罚。”

被忽然冷落无视的少傅大人:“……”

老实说,他见过不少伴读给主子当替罪羊的,毕竟身份差距摆在那儿了,也见过少数心性正直主动认错的。但今日这般,两个人抢着受罚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更奇怪的还有,这一个是素来目中无人的渔阳长公主,另一个则是传闻受尽渔阳长公主虐`待的北魏前太子。

他一把年纪了,却无端在这二人之间觉察出一丝微妙感,连带着被王八图弄出来的冲天火气也顿时消了大半。

“够了!”他把戒尺丢回桌上,出言打断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