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暂时缄默,那句“质问陛下”就这般钻进众人耳朵。
闻澄枫挑眉:“质问朕什么?”
无人敢应答,他继而幽幽开口:“楼兰王女携利器中伤我大魏皇后,即刻驱逐出宫,遣回楼兰。”
前一秒还安静无声的大殿,顿时又响起交头接耳声。有人向身侧同僚询问自己应该没听错,也有人反复掏了三四遍耳朵来确认自己应该没幻听。
“陛下您方才说的是……皇后?”
依旧是丞相最先提出质疑。
“不错。”闻澄枫不假思索,“月前朕在金銮殿上册封的皇后,当时汪全宣读圣旨,诸位爱卿都该听清了。”
丞相隐约觉得有哪里古怪,可不等他再度启唇,楼兰王女张扬笑音先传入耳中,语带讽刺:“陛下可真是大度呢,居然能容准深夜与其他男子闭门独处两个时辰之久的人,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口口声声说着陛下大度,可这话哪里是说给闻澄枫听的,分明是要殿内的北魏朝臣听到。
众口铄金,只要所有人都怀疑虞清梧,这种事,纵然生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她要虞清梧在北魏毫无立足之地。
殿内交谈私语声越来越多,哪怕碍于君王在上,音量压得极低,可仍旧有少许被阿依木捕捉到。她嘴角徐徐上扬,古书上说梵漓祭司是楼兰的保护神,那么虞清梧就该毕生为楼兰开拓绿洲,这是她必须完成的职责。
突然,一只酒盏砸到阿依木面前小案。
盏中还有马奶酒,猝不及防洒污她衣裙。
“淫者见淫,渔阳姐姐说的果然没错!”扔酒盏的人是虞鸣瑄,他哼道,“照王女这话的意思,你与贵太子共处一室,干得也是龌龊勾当咯?”
“越王殿下别混淆视听,这哪里一样。”阿依木当即反驳,“我和阿兄是亲兄妹!”
虞鸣瑄道:“我和渔阳姐姐也是亲姐弟。”
阿依木适才张嘴说话的双唇还没完全合上,这晌闻言,彻底僵硬半张着,保持呆愣的半圆形久久难以回神。
她虽长居楼兰,可楼兰皇室在中原不乏刺探秘闻的细作,自然也知晓些许南越的情形。这封号为渔阳,又能让越王唤一声姐姐的,除却昔日南越的渔阳长公主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