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样说?”
“我记得,最开始这样想是在渔阳姐姐十岁生辰那年,我想去瑶华宫找你问喜欢什么礼物。”虞鸣瑄道,“可身边所有人都劝我不要去,他们说渔阳长公主是宫里最跋扈的人,定会嫉妒我嫡子身份,出言讽刺我的处境。我原是退缩了的,但不巧经过御花园时,撞见渔阳姐姐在明月湖边打骂宫人。”
“当时我被吓惨了,被怕你发现我在附近,于是就躲到了假山后头。直到你把所有人全都打骂走,我本以为你也会离开,可我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呜咽哭声。透过石头孔缝,我看见你蹲在湖边抹眼泪,边哭嘴里边嘀咕:‘一个个都说本宫刁蛮跋扈,当本宫真的乐意这样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六哥儿。’”
虞鸣瑄续道:“我顿时好奇极了,心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然后紧接着就听见你低声絮叨:‘本宫是庶出,却成了父皇最宠爱的帝姬。这也没什么,但还有些东西和位置,该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本宫不能有人心拥护。’”
虞清梧微怔住,正要端茶盏的手在半空顿了刹那才继续动作。
听六哥儿这意思,原主并非真的蛮狠嚣张?
而更叫她愣神困惑的是,虞鸣瑄口中原主说的话,她也曾讲过。犹记得是在缙云行宫祭春宴时,她去竹林中寻裴延之,虞清梧意欲让对方放弃尚公主的念头,她当时便说了几乎相同的一句。
身为帝王最宠爱的帝姬,不该有卓越才华,和人心拥护。
世间竟会有这般巧的巧合?
虞鸣瑄看着她吟游太虚的失神面容:“渔阳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儿。”虞清梧摇头,“你继续说。”
“自那之后,我就知道渔阳姐姐是宫里唯一待我好的人。”虞鸣瑄道,“后来有段时间你身边频繁更换伴读,那些人不是被打板子到皮开肉绽,就是被砍去手掌成了残废,宫里宫外便又开始传你阴狠恶毒。我不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词,于是去四处打探。果然,那些人背后的世家无不是扰乱朝堂的奸佞,你不过在警告他们罢了。”
他抬眸望了虞清梧一眼,眸底含着淡淡笑意:“总之在我心里,渔阳姐姐和光熹、仪宁两位老祖宗一样厉害,也就觉得你会和她们一样,在身边养面首无数,但全都只当做宠爱的玩物,绝不会对谁动真感情。”
“结果没想到被他霸占了渔阳姐姐。”虞鸣瑄眼睛瞪圆气鼓鼓的,明显想直呼闻澄枫的名讳却又顾忌着身份不敢,重重哼唧,“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掉进明月湖,我就不救他了。”
虞清梧知道他心地好,这些话只是小情绪说说而已,不禁哑然失笑。
温声细语:“我该谢谢你,救了我喜欢的人。”
之后,虞鸣瑄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往事,都让虞清梧对原主的印象改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