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虞清梧才不奉陪。
她直接手腕用力,匕首在阿依木的腰窝贴紧,将人压出船厅走到甲板上。
“想来,我挟持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侍婢会枉顾王女殿下性命,继续一意行船吧。”
虞清梧嗓音清澈微沉,话是对两名站在船头手持船桨拨水划行的侍婢说的:“将画舫开回岸边。”
两人似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虞清梧遂又向前走了两步,重复话语。
……二人依旧机械做着划船桨的动作。
“我早就说过,大人不可能走掉,您怎么偏就不信呢。”阿依木颇为遗憾地摇头,甚至饶有兴致啧声道,“她们两个身患耳疾,听不见任何声音。且她们是王兄的死士,奉行的死命令便是将大人带回楼兰。凭您的功夫打不过她们,也不可能拿我的性命威胁到她们。”
“疯子……”虞清梧不由蹙眉暗骂。
脑袋里随即开始琢磨逃回颢京城内的办法。
譬如说,干脆跳进水中,游过半片湖?如今时值夏日正午,水温暖和,不用担心伸展不开手脚,可问题在于,她不识水性啊。
或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匕首捅穿这艘画舫,让船沉没。她在楼兰人眼中还有利用价值,那两名侍婢就不会让她溺水而亡。只要能够被带上岸,哪怕不是颢京城的岸边,也比困在湖中央有逃离的把握。
虞清梧垂在身侧的五指握拳,咬牙准备拼这一回。
正当她欲举起匕首,平静湖面突然溅起两簇巨大水花。船上的人下意识眨眼,虞清梧感受到有重量落在船只甲板,带动船身剧烈颠簸,而她的腰身倏尔被搂紧。
环住腰际的手,似乎湿漉漉的。
她掀眸定睛,那两名侍婢已经倒在木板上,旁边持拿船桨的人变成了熟悉的黑衣暗卫,浑身衣物尽湿。
而身后,闻澄枫也是相同光景,活像身穿锦衣华服的落汤鸡,甚至他肩膀与头顶还携有两根绿油水草,瞧着样貌甚是狼狈,望向虞清梧的眉眼却含星柔和。
“姐姐没事吧?”他问。
虞清梧摇头:“不用担心。”
身侧,阿依木被陡然变故惊得愣了神,待反应过来,垂眼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三根芦苇杆,瞬间恍然。
只怕这些人一直保护在虞清梧身边,见画舫移动,就潜入水底,又暗中观察,待形势有变则像方才这般出手。她朱唇张开似要说什么,可不等话音出嗓,面无表情的暗卫已经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打晕。
虞清梧懒得管她,只顾着问闻澄枫:“你怎么亲自来了?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