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他会一路成功。
三哥醉倒前格外清醒地看着他的眼,他扯出一个佩服又疼爱的笑。
他道,“阿愈,大后日去杀敌,怕么?”
尉迟北愈笑了笑,道:“不怕。三哥,背后留给我,行不?”
两个兄弟相互对望,良久,纷纷笑出声来,紧接着倒了下去,梦入酒乡,一夜终得安稳,自练武二十年,他终于睡了一次好觉。
睡得实在幸福安心,身侧是他最敬仰崇拜又依赖的人,他觉得只要与三哥走到老,此生无憾。
今年,他二十七,三哥年过而立,两人搭配正如虎添翼,为尉迟家立下不少功劳,再无人嘲笑当年瘦弱黑漆漆的麻杆男孩,尉迟北愈。
一切本该光明如火焰灼烧,却在这一战的黑夜之中悄然熄灭。
这一战前夜,三哥一夜未眠,担忧地辗转难入睡,大清早找到他说阿愈,三哥有不好的预感。
他嗤笑一声,耸耸肩道,三哥,你莫要被那个十五岁的毛小子吓住了,不过几次杀人,恐怕都不敢来与你我对战!他不敢用那不得理的封荧,你七十二号我七十一号挨一块儿,他最多用那什么九重寒天,怕啥呢?
三哥没好气地给他一爆栗,不要小看那孩子,十一岁时为了他那小妹妹连一万个人都杀了,他不会怕的。更何况你哪知道人家九重练到几重啊?小心些!
他不屑地撇嘴,三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不了我去会会他。
三哥歪着头想了很久,等到太阳浮出来时才慢慢道,得,依你,但若你三哥我出了什么事,你照顾些你嫂子,成么?
尉迟北愈好笑地看着他三哥,随随便便地把这话抛在脑后,却不知此次一去不复还。
三哥对了一半,他对了一半。
三哥死了,却没死在那叱咤风雨大名鼎鼎的少年手里。
他一生最敬畏的人,死在一个小破丫头手里,他甚至没听说过那女娃。
一切皆已成空,没有那人了,永远都没有了!
叫他怎可甘心!!
尉迟北愈怒吼一声,天雷滚滚,他满腔暴怒的火焰和悲愤,大力一甩剑,向那不知死活的混账丫头刺了过去,他要报仇!
君零眼中红光一闪,长鞭甩出,直直奔向尉迟北愈刺过去的剑刃。
“喀拉”一声,剑断!
尉迟北愈霍然转头,双眼血红地死死盯住阻止他的人,怒火喷出眼眶,恨不得燃烧整个世界,好让他肆意疯狂的报复。他回身三把飞刀甩出,各个手法精妙,形影捉不住地冲着君零撕扯过去。他脚下不停,一扭身又冲着寒零奔了过去。
三把飞刀各个飞向死穴,君零一挑眉,腾身翻起,脚尖精准地落在第一把飞刀之上,一霎,轻功发挥到极致,心算迅速地赛过常人,他一甩鞭子,一头再次冲着尉迟北愈甩过去,同时,借飞刀破空的力寻着支点,一抖身子,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