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仍黑。
心里,仍苦。
一切都不变,他依旧在承受记忆的折磨。
今夜,他未眠,一夜都在挣扎中痛苦着,翻来覆去,旧事重现,活生生的煎熬。
当雨淅淅沥沥地不再砸人,知觉才慢慢恢复,君零失神地看着那滩黑血,不动。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掏出《三尘九世》,苦笑着坐起,望向被体内气流所吹开的窗帘,眼里映着窗外的天。
天,依旧一片漆黑。
过得了千山万水,却被心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所拦住,再也无法向前踏进一步,只能原地徘徊,回首往事。
半晌,他低低地道:“习涟,果然很强。”
突然很想喝酒,借酒消愁。
一日复一日,承碧竹天天紧紧地跟着寒零,眼中必须有寒零的身影,否则就会火急火燎地到处乱跑除了特殊情况外。
“不要骂行界的天气啦……”承碧竹讪笑起来,“的确盛夏一过去几天就凉了下来,你好歹多穿点嘛!感冒还没好呢……”
寒零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不理她。
“你们僵持了三天了……明天就要走了哎,不去道个别吗?”承碧竹继续讪笑,没话找话却又话题不离某人。
“不要!他不见我!”寒零暴怒。
尼玛傲娇个什么劲儿?不见就不见!内疚和鄙夷是两码事,该内疚就内疚,姑娘我送去好多次药了,内疚完后就开始鄙夷你,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牛叉?你不告诉我是你的事,被气病了吧?哼!活该!活该!
“那你练功好不?”萧墨谦在一旁苦笑,“你这样哪行啊?”
“哼!练完了!”寒零趾高气扬。
“九影功练完了?借力打力练完了?”萧墨谦以一种看可疑人士的眼神去瞄大言不惭的某人。
“早都练完了。姑娘我要新的!”寒零很肯定地仰头,得意洋洋。
萧墨谦抽抽嘴角,神速啊!他突然理解了沈流年咬牙切齿地看着这孩子的背影,愤愤不平地抱怨,她太牛了,练武神速啊,效率高质量好,本少时隔数年又被打击到了!
萧墨谦扶额,他也被打击到了,借力打力还好说,那是靠技巧,而九影功。那个他看了都想破口大骂的玩意儿居然被寒小零半年就摆平了。
“没有新的吧?”寒零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挥舞着爪子下达逐客令,“走走走!你们两个别老是来烦我!”她又一挥爪,“你们几个啰嗦的货,玄天军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都给我走!别来找我!”
一抬脚,把几个可怜巴巴的忠心护卫地踢了出去,然后一巴掌一个,连扇两巴掌,一巴掌一个萧墨谦,一巴掌一个承碧竹。抬脚踹上门,“砰”的一声,大门瑟瑟发抖。
几个啰嗦的鸡婆,真是烦死人了。寒零磨着牙一爪子盖在木棍上,“啪”,棍子断了。不就是个杠杆吗?什么破借力打力的?
状元死狗似的趴在地上,郁闷地望天。
她突然支起耳朵,门外怎么这么吵?
陈炎月鬼叫个什么嘛!小竹假哭学的一点都不像,焰枭鬼哭狼嚎就跟陈炎月一个德行,沈语阳跟个怨妇似的向上司汇报他的悲惨经历一样……
等等,上司!
死狗状元“蹭”地跳起来,脸都黑了,上司……不会是他吧?很有可能,只有这货能有这样的影响力,这么惊天动地地行事。
她眼珠子转了转,蹑手蹑脚地溜过去,小心翼翼地趴在墙上,偷听。
“……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君九儿实在太难伺候了啊啊啊!”
“……我们这把老骨头了被她踹来踹去地蹂躏个半死啊!”
“……现在只有您能压住那个十恶不赦好使不干坏事扎堆的死丫头啊!!”
“……您开开恩吧!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死孩子……”
寒零越听脸色越黑,什么意思?告状?恶人先告状,果不其然,都是一群魂淡!不过,他什么反应?暴怒?还是纠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