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他细细地梳着,遇到梳不通的地方就放慢速度,轻轻地挑开结,继续梳。
“啊,不疼的,神刀缝针时给我加了麻药,我昏昏沉沉的睡觉也没注意。”寒零笑嘻嘻地道,“换来一个状元还是很值得的。可惜神刀走了,说要会医院找老师。”
君零收起梳子,一把拉过她,手指很不客气地在她脸上一掐,“乖,张嘴!”
寒零乖乖张嘴,君零一笑,手指一弹,往她嘴里丢进一个药丸正是圣祭子给的三个药丸中的一个。他知道这是复气丸,师尊天天跑去看有没有炼好的超级药丸之一,用来疗伤的。
“唔,这是啥,还是苦的。”寒零哭丧着脸,“哦不,不会是药吧?”
君零揽着她直接在草坪上躺了下去,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哪舍得让你吃药呢?知道你怕苦,嚼一下,里面是甜的,就外面清苦了点,毕竟良药苦口嘛。”
寒零咬碎药丸,欢喜地扑了上去,搂住他的手臂,“哎,哥你真好,果然是甜的。”
“嗯,知道我好就很好了。乖孩子,睡吧。”君零满意地笑了笑,眼神却霎时一暗。
好?欠的换都换不完,还说好?这些都是他该做的事情。他闭上眼,翻身过去。
“荒郊野外我不要和你睡!”寒零永远都是一个找茬儿的煞风景的货。
君零松开她的腰,睁眼笑道:“孤男寡女你以为我愿意啊!”
“算了,安慰一下你幼小的心灵,姑娘我勉强一下吧。”寒零想起下午承碧竹对她说的话,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立刻改变主意趴了下来。
“哎,记得你小时候不肯一个人睡,大半夜跑到我房间拼命往我被窝里钻,死活都要赖在我那里。”
“哥,你帕金森了。”寒零脸色一变,义正言辞。
“然后害得我不得不同意你留下来,后来干脆就搬到我那里住了,害得我每天晚上还要爬起来看你有没有蹬被子。”君零自顾自地继续说,“哎,本皇的清白啊,被你毁了。”
“你那时候可以不理我把我置之门外的。”寒零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话刚刚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愣。我这张欠扁的嘴啊!什么时候可以不欠扁?
“哪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啊?”君零却像没听见一样,平静地笑了笑,“那么小,肯定会怕一个人。我不陪你难道还要母亲去?”
他翻身坐起,摸着她的小脸,笑道:“睡吧,山顶凉快,明天一早再回去。”
寒零眨巴眨巴眼睛,闭眼睡了。挺好,他不去纠缠那句话,也不会难为她。不过他总算是回来了,她满足地翻了个儿,笑眯眯地睡着了。
君零含笑着看她,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从眼,到精巧的鼻尖,到洁白似雪的脸上。
九儿,你可知道,那时候的数个晚上,我从未睡着过。哪里会敢睡?怕你会记起那些事,自己心虚,彻夜难眠。
他想了想,揭开她的领口,去看那道伤口。伤口是一个切合很完美的弧线,从后到前,笔直地劈开,他抽了抽嘴角,垂下眼,手指微微颤抖。伤的那么重,当时必然可见白骨森然。不过,有苍亦箫,还好,那样的医术可谓起死回生,如果不是因为他,寒零的右臂现在必然已经废掉了。看来有必要去登门拜访好好感谢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