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看那眼神坚毅表情愤青的女孩儿,垂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一旁,苍亦箫一直没吭声,而是漠无表情地看那少年,同样,眼底流过一抹惊奇。
大战三百回合,萧墨谦又输了,气哼哼地一晚上都没理传说中才有的知己。寒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成了保护弟弟于外界欺压压榨蹂躏的大姐姐态度,一下午都在和说话不利索的少年交流感情。这丫在君零的百分百负责好哥哥光辉下长大,想在现实里找个人示范示范当一回看似很优秀很负责事实上就是一废柴的破姐姐(医生语),事实上还不能这么说,因为那看似脏兮兮但一旦洗干净脸蛋就很棒很棒甚至赛过神刀医生的少年和医生、萧墨谦是同一年出生的。
寒零看着那羞涩不语穿的朴素但是配上那脸蛋就非常不朴素的孩子,摸着下巴很不客气地把他看了一遍,然后笑眯眯地道:“乖孩子,状元我给你起个名字叫言缺。”
缺乏语言表达能力。
言缺乖乖地点头了,“谢谢状元,你好。”
状元笑容和蔼地道:“状元我叫寒零。”
言缺又乖乖地点头,“寒零你好。”
状元伸出手很不优雅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乖!以后出去姐罩你,报姐的名字没人敢动你。”状元砸了咂嘴,哇哦,这手感太棒了!这孩子咋就这么漂亮这么好掐呢?真是标准的尤物啊!
苍亦箫笑,怎么就是报她的名字便没人敢欺负了呢?分明是仗着是某皇的妹妹。
傍晚时分,行界的夜晚比天界要亮一些,不会伸手不见五指以至于你会误以为自己得了夜盲症。
一行人围在一块儿,中间是木架和……烤鱼,吃的都是一样的,荒郊野外,除了鱼就是虫子就是树木,三选一。
寒零依旧无耻地看着一脸乖巧坐得笔直的言缺,甚至咂咂嘴,结果被陈炎月很不客气地掐了腰,被沈语阳和李言阴瞪了很久。
尼玛已经是少主的人了,还想出去勾搭别人!
“白白送上门的美男,不看白不看!”无耻之徒的字典里没有无耻或是自惭形秽或是表示歉意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大声道。
尼玛少主这就是你拼死都要护着的宝贝娃子,你失不失望?
“我哥不会纠结于这种事情的!”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言缺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着寒零和陈炎月斗嘴,眼里难得露出不适宜的疑惑,“你哥?在哪呢?”
寒零欢喜扭头,“我哥啊?哦,他出门了。再过十来天就能见着了。”
她愣了愣,突然缩缩脖子,居然安静下来,眼神少见的空旷。几百个人都很安静地看着她,言缺有点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同,能让二叉都这么反常。
她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红色映着脸庞,隐约有些亮亮的东西。
出门。他出门,从什么时候开始留她一个人了?她拼命回忆,也不记得了,但是出门的时间很短,最长就两天,最短半天,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她没有怎么出过玄天家主城府,君零不让她自己出去,她也没啥意见,就一直呆在家里或者是院子里。
分别,原来这么不习惯。
寒零呆呆地看着火焰,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升起恐惧,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在怕些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害怕。
走……坚决不要!幼儿近乎绝望哭喊,那绝不是与其年龄相符的痛苦。还有……血,到处都是……还有长针,和细长锋利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凶狠地捅进皮肤,再毫不留情地拔了出来,血流成河!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头上是鞭打、嘲讽和辱骂,一声不吭地忍受,却泪如泉涌,幼儿低低地嘶喊……
寒零惊愕地愣住了,那孩子在说什么?
她含着泪看着那孩子拼命地躲避殴打,凑了过去想要听见绝望之中的呼喊、那发自内心渴求的保护……是什么?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