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很有耐心地在这棵宏伟雄壮非常粗的树上躲了三四个时辰,直到大半夜的二更。晚风瑟瑟吹过树林,卷地而起,吹过枯黄的老叶,随风直奔遥远的天际。
承碧竹头一点一点的早就已经睡着了,鸿古打着哈欠半睁半眯着眸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头一歪便睡着了,顾劭宇觉得自己睡觉不会太突出,所以也睡了。尉迟隐风抱着剑,倚在树梢上安静地闭着眸子,却不像是睡着,而是闭目养神,随时都能突起,君寻悔搂着君零的手臂也睡了。整棵树上睁着眼睛的只有君零,醒着的却不止他一人。
“你不睡会儿?”对面的尉迟隐风小声地问道,声音逼线。
君零摇了摇头,眸色晶亮,丝毫没有一分倦意。
“你叫醒他们,应该是出事儿了。”
说罢,他先推了推君寻悔,尉迟隐风用剑鞘捅了捅睡在远一点的承碧竹,又晃了晃和他靠在一起的鸿古。承碧竹伸了个懒腰,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声音一下子打破了沉寂,其余人也接踵醒来。
“怎么,出事儿了?”顾劭宇揉了揉眼睛,他本来也是能熬夜到很晚的,可是今天早上把长风寨给灭了,下午又来回狂奔,导致他睡得很熟,但警惕性不减。
君零点点头,“长风寨是前后百里之内的第一大寨子,你们把它给灭了,会让实力更强的人有机可乘。”
“你是说那些赶来抢东西的小土匪群都被提前……咔咔了?”承碧竹浑身一个哆嗦,比划了一个砍下去的手势。
“聪明!”君零笑笑,“就算那些人分不到好东西,总是对这块儿地感兴趣的,这里是热了点,常年不下雨,可是晚上偏偏冷得很,挺像你们那里的新疆。合理规划好这块儿地也不是废渣,总是能用的。”
“那应该是什么人来?”君寻悔愣住了。
“应该是松风派或是华天派。”尉迟隐风接话道,“我问了那些人,三百里外有些名气的就是这两个。”
“我怎么觉得应该是长山派?”君零难得笑靥如花,笑得不拘小节,“华天派最近和松风派打了一场,松风派输了,但华天派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派几乎死绝中上流的人物,一派死了掌门人,长山派应该是有机可乘,所以我觉得来的应该是在武界教派宗门中列为前十的的长山派。”他说的轻飘飘的,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局外人看局中人打成一片。
“你怎么知道的?”顾劭宇皱了皱眉。
“有隐卫,没烦恼!你们在上面呆着,谁都不准下来,没等到我走之前,谁敢下来我就敢打断谁的腿。”一边说着,他笑着摸了摸君寻悔的头,道:“你乖一点,否则我就不要你做妹妹了。”说罢,他一撩衣袍便跳下树,轻盈落地。
尉迟隐风抬头一瞧,猛地一惊,伸手揽过君寻悔,拉着在边上的顾劭宇连忙退回树枝之中,“有人来了,都别吱声。”
承碧竹捂着自己的嘴和君寻悔的,鸿古咬下下唇担忧地看着树下的君零,尉迟隐风微微拨开树梢,透过一点间隙朝外看着。
过了会儿,顾劭宇突然小声道:“承碧竹,你备好封荧吧,多蓄势一会儿,我们至少要出三四里了。”
“啊呸!”承碧竹低低地呸了声,“逃亡啊这是?”
“长山派倾巢而出,除了瞬移,我不觉得我们还有其他逃出去的方式。”顾劭宇瞪了她一眼,“但瞬移还是太冒险,连着用三四次,每次时间都要翻倍的长,我怕你会瞬移到某个人的身边,到时候我们都得被砍死,我也用封荧好了,太渊也得用,三个要尽量融合起来使用,以防万一。”
“你封荧是啥?”对这方面非常敏感脆弱的君九儿不满了。
顾劭宇看了她一眼,耸肩,“只要你听君零的从头到尾都不要下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君寻悔低头看着在树下淡然而立的君零,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早晚都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