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寻悔慢慢地剥开糖纸,舌头一卷,灵巧地就将糖块儿含到嘴里了。她闭上眼,突然开心又满足地笑了,笑着笑着便笑出了泪花。
她哥还是疼她的,她出言相撞大言不惭他还是不舍得打她的,换做是爹娘早就抽烂她的脸了。
刚才的确是犯了他的大忌,他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说以后不准自我贬低,你敢贬低自己我就敢扇你耳光。那时候她还不懂事,以为他不要她了,委屈得不行,哭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只顾着哄她,也没多说那件事情。
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她今年年初自暴自弃的时候,他其实就慌了,她还是没见过他这种眼神的,慌乱又害怕,怕她真的颓废下去,就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她。
不过是跪了几天就原谅她了,把她从孤儿的范围里拉了出来,他对于她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童千原笑她,说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君零就绝对没法子了,她要什么他肯定拼了命都给的。
他疼她、宠她、惯着她,她要什么其实他都给,只是她一直卑微地觉得自己不够格,不敢要。不论是什么时候,他考虑事情都是从对她好的方面去考虑,所以有时候他会严厉一些,有时候他不会顺着她,是因为他要对她负责。她要去骑马,还玩赛马,他有认真考虑过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有就答应,没有的话就看安全不安全了。
其实她是一个大小姐的,要什么都会有,只要不越界。
楚沉宁不满地看着君零突然变得忙忙碌碌,闷闷不乐地问道:“你真要留她下来?她才刚醒就有力气跟你吵架,你不嫌她烦?”
君零放下手里的菜刀,拨开已经切成一条一条的土豆丝,笑着摇摇头,“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不舍得的,不嫌烦。您没有过孩子,当然不知道。”
楚沉宁嗤之以鼻,“你又当爹又当娘又当哥哥又当情人的,不烦啊?”
君零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有这么多么?后两者我承认,前面两个如果是真的,那就乱伦了。”
“哼,你从来都是乱伦的!哥哥和妹妹怎么可能?”楚沉宁冷哼阵阵。
“且不论玄天家,”君零盯着他,“太渊家承家、烈阳冰绞双宗、玲珑阁药王峰、倾峰派、通天派等等等等都有过这样的情况,圣灵殿居多,有什么乱伦的么?”
“……”
“我突然对天封神教教主一位感兴趣了,您批回去吧,我正在考虑中。”
“……”
茶亭之中,老者一身白袍三千,笑意满满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熟练快速又不慌乱地沏着茶,心下愈发欢喜疼爱。
长孙元奕突然抬起眸子,冲着老者敬重地笑笑,“韦掌门,您请。”
韦禅恭含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接过长孙元奕递来的白瓷茶杯,小啜了一口,顿时眸子一亮,“乖孩子,你的手法真是好啊,可比我那小来孙的手法好多了。”
长孙元奕有点尴尬地笑笑,他的年龄比韦禅恭的来孙小多了,但是谁让自己爹一心痴武,很晚才娶了妻。武界以武为尊,爹年纪再大,只要武功深不可测,就会有人愿意嫁。
父亲常说不要沉沦于女人的一切,可是他那时年幼偏不听,和一同长大的刘大小姐爱的死去活来的,也不肯专心练武,若不是他天资过人,他现在就是一个被人唾弃的人了。结果还是老套又普遍的,千篇一律他还是被甩了。刘大小姐不喜欢江湖世家,她喜欢荣华富贵,所以她嫁给了贵公子哥。
长孙元奕不怨她女孩儿很多都这样,她们现实又普通,只是希望一生安安稳稳,不像江湖人士有那么多仇家,那么多侠义。他自很早就发现刘语盈天天偷看罗家的少爷,他若要阻止,刘语盈就跟他吵,他再气恼也没用。拖了大半年,刘语盈还是走了,她出嫁的那天,他坐在房檐顶,笑得冷淡又鄙夷。她走后第二天,他疯了般地练武,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需要别人可怜他。
他长孙元奕是个不信感情的人,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他也像个花花公子哥,出去调戏很多女人,可是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