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归一个问题,最重要的是那些暗器。
被染了破尘红毒的鞭子抽了五百下,本质上来说君零不会多担心那些剧毒,毕竟破尘红毒也是剧毒,多了也是能要人命的。关键是飞镖,速度快不说,还丝毫没有规律,实在很难躲不被毒死也被扎死。
君零腾出右手,血鞭骤然破指射出,抽在墙上把他和寒零送远了些,躲开三道飞镖。
垂下的血鞭一绕,卷过来一枚飞镖,手指猛然一错,夹住了飞镖。剧毒染在指侧,顿时脱了皮,黑色的血流了出来,君零一甩手,丢下了飞镖,封住了流转在指尖的血液。心里大致摸清了毒的功能,他一翻身,血鞭随着他翻过来的身子大力抽在墙壁上,“啪啪”两声,带着他有躲开一拨。
五米过去,他数不清已经躲过多少这种制作复杂价格昂贵的飞镖,背后突然一痛,鲜血喷洒在寒零的侧脸上,一枚飞镖的一角刺入背部,他反手一勾,拔出入肉三分的飞镖,丢开。
这种毒蔓延太快,不能留在肉里。
六米,七米,八米,九米,十米!
君零赶紧转头去看下方,瞳孔霍然收缩,他移开寒零的一霎,鲜血如血泉般喷薄而出,一根近似长矛却比长矛细的长针从背后入肉,之间穿身过去,可见其冲击力有多大,比子弹还可怕。
射出去的三米长针丢失了力,又歪歪斜斜地掉了下来,幸运的是没有按照原路径掉落,从身侧坠下去。第一枚坠落时第二枚跟着射上去,斜身躲开同时射上第三枚,血鞭一甩,抽开银针。第四枚接踵而来,擦过手臂,一溜带血而去。
第五枚……第六枚……三米之距已经过去了约十枚,君零猜不出十米下来能有多少枚。银针制作也是极其细腻的,尖头足够尖,通体细长,材质坚硬,一看也是极其昂贵的。所幸银针昂贵,没有多少枚,否则他要被扎死了。
第三层不仅仅是十米,现在来看至少坠了有十来米了,可是显然还在银针这一关,只是逐渐便得密集,难度在增加。
“嗖”的一小声,君零猛地一怔,低头向寒零看去,长针顺着她的小臂轻轻划过去,一道血痕裂在手臂上,她却没反应,睡得很熟,血与火焰同色,却被火焰照的触目惊心。他一惊,探手就要抓她的手腕,不想被瞄准了空门,银针嗖嗖射来,他顿时眼前一黑,狠狠地咬住牙。
三串带血,他左手揽着她,右半身子的手腕上臂和肩头各自射过去一枚。如寒零一样,旧伤之处皆又手上,穿过的肩头格外疼痛,却总比圣灵殿的粗针好。君零忍着痛,快速地转了转手腕,万幸的是没有射中动脉,否则他这个手臂要瘫上一段时间了。当初在玄天家他就震断了长老的脉搏,听陈炎月说,长老的双手现在还是麻木着,半残废地拖着。
三枚针过去,染得他青衣血红,刺眼又可怕。君零费力地抬起右手,紧紧地圈住寒零。
第四层终于来临,巨大的压迫感从两侧挤过来,无形的威压压在他身上。伤口处的血被压了出来,又被毫不留情地挤压在一起,他疼得浑身都是冷汗。
在威压之中掉数十米,大概就是第四层的可怕。
越往下压力越大,层层递进,简直是噬骨的疼,钻心难忍。
君零脸色惨白,低低地喘息,这才四层就这样了,他要怎么带她过十八层!
活生生的炼狱,活生生的炙烤,活生生的折磨摧残,钻心刺骨,恨不得现在就死,疼得难以忍受!
这等威压对于他本身精神而言是无效的,他的封荧足以压迫整座烈阳宗,难受的是伤口被紧紧地压在一起,实在很疼。
君零闭上眼,感受着十米压力的重,眼角溢出冰凉的湿润。他快绝望了,依照这样下去,十八层约莫两百多米,这才五十来米就成这样,还有四分之三的路程,他走不下去了。
恐怕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
死!
死在这里!
他猛然睁眼,死!精神的磨灭,永远丢失掉感觉,那种魂飞魄散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