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寒零崩溃地挠墙。
君零撇过头,略有不满地看着她,半晌,他扶好褪在小臂上的外衫,把圣灵殿的白衫随随便便地丢在一侧,抬手扯下束发的丝带,睨着她道:“你出去吧,早些睡,否则明日不给你去。”
寒零偷偷扫了他一眼,看着他垂在肩上的长发托衬着近乎透明的脸色,低下的睫帘因打过来的灯光投下一层阴影,虚弱带来的懒散漫在举止之间,突然又变成娇嫩风一吹就倒的大小姐,她抽抽嘴角,感叹他由严厉变成娇柔的速度过快,再感叹自己没有他这种柔弱的小姐风范、风风火火地死得凄惨也要笑得开心的欠扁个性。最后再不客气地把他偷看了一遍,对他难得的温柔娇弱样很满意。
似乎察觉到了那束放肆的目光,君零抬起眼,奇怪地看着她,捉奸被捉中,寒零嗖得窜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奔。
没脸见人了。
次日清晨,号角便吹得很欢了,寒零早早地就爬了起来,以一副很负责的样子一大早就跑到前线去。
第二个到的是太渊四少,他对于昨天承家城被包围很担忧,又很感激冻死人的九重寒天第一次大展神威,让所有人开了眼界。寒零吸吸鼻子,表示对连降五摄氏度的死天气很不满,昨天那群人死的也真够惨的了,连个尸体都没留,她也没看清被冻成冰泥的血肉都死到哪去了,只是抱怨寒天皇的九重寒天太变态,她差点丢了小命。
四少很快就走了,第三个到的是小竹,她是躲着鸿古来的。
结果出发时也没瞅见昨晚媚态横生的某人,无耻的君九儿悻悻地摸摸脸,对自己期待看到娇弱地摇摇欲坠一步三摇一摇三抖的男色很失望,摸了摸自己的脸表示她想找一些脸面。
等武装备齐时才发现,“娇弱地摇摇欲坠一步三摇一摇三抖”的男色正悠闲地坐在墙头,托着下巴看天景。
那里娇弱了?穿得真好!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他真精神!
火冒三丈地冲过去,恨不得揍死他,结果人家一转过眼,转过够妩媚够妖艳的绯色流光,瞅着她,微微抿着嘴,以一种清纯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她很不争气,屁滚尿流地滚走了。
越长越没定力了。
之前看见他都没反应的,现在反应怎么这么强烈地不稳定?而今天怎么格外剧烈?
很简单,他今天没穿黑的,大白天难得地、见鬼地、一反常态地、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地穿了极其不耐脏的幽蓝色和淡紫色。
刚才她还对小竹穿了青绿色垂涎欲滴哇!
为什么大家都穿得这么好就她一个人穿的很普通?
没钱。
寒零郁闷地蹲在墙头拔草,君零离她数米之外,略有不满地瞅着她。
死言缺!现在投诚什么意思哇!
昨天他看到言缺了,虽然带了假面具,但是他跟萧墨谦学的外挂还是派上用场的。虽然很感激救了某个欠揍的人……但是来意不明。
今早言缺告诉他说打算要从内反尉迟家,需要他在必要时候配合配合。为了表示诚意,言缺还向他透漏了消息,比如说,尉迟北鸢兄弟二人初战便战死,烈阳宗有所顾忌,所以又加兵了,对方现在差不多有五十万兵,而这边只有可怜的三十万不到。
这又有什么?一个第五重就杀了两千人,成堆成堆的杀不就好了嘛!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第二重有够霸气,昨晚把他快折腾死了,真气太暴力,他又是第一次用,没控制好差点冲破了经脉。心有余悸之下,今日他不打算用了。
他痛苦得死去活来,她好像没啥反应哎!还有心思去拔可爱的小生灵!
君零泄气又沮丧地撇撇嘴,对昨天自己太心软没罚她跪搓衣板或是挥着鞭子训她有些失望。女娃也是容易被宠坏的,即使没娇生惯养。
没脑!
穿淡色系的!吓死她!
承碧竹站在一边好笑地看着他,露出几颗白惨惨的牙,笑得奸诈又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