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陶露菲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瞅见几个小疑点,顺着线索深挖下去,这些腌臜事儿还不知道得捂到猴年马月呢。
“要不是你给挖出来,这些破事儿还不得跟着老一辈一起烂在地里,到死都没人知道。”陈老爷子喘了几口粗气,压了压胸口的怒火,扭头对着老陈喊。
“您这话在理。”
陈老爷子慢悠悠地伸出手,捧着紫砂壶,滋溜喝了一口茶,张嘴就问:“所以你今天把话挑明了,是想让咱们联手封之遥逼着彭七爷把这几年昧下的好处都吐出来,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只是一方面。”陶露菲说道。
陈家父子相互瞅了一眼。
“还有另一方面?”陈老爷子追问。
“嗯。”陶露菲下巴一扬,稍微顿了下。
“啥?”陈老爷子手一抖,差点把紫砂壶给摔了,“噌”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圆。
“咱们得让彭七爷从榕南市的商圈里彻底消失,连根儿拔起!”邵昱承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陶露菲在边上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地冲着邵昱承说:“昱承,你之前收拾常三爷的时候,下手狠,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这阵儿又瞄上彭七爷,那些人要是联合起来,再跟些有势力的勾勾搭搭,跟咱较上劲,咱们可就麻烦大了,搞不好得赔得底儿掉。”
商场就跟战场似的,一步踏错,全盘皆输,眼下这形势,那可是动一根头发丝儿都能掀起惊涛骇浪啊。
陈老爷子也跟着劝:“孩子,做事得好好掂量掂量,别犯傻,别脑袋一热就往前冲。”
他在商场里见过太多人因为一时冲动,把家底儿都赔光了,最后流落街头,惨不忍睹,实在不想邵昱承也步那些人的后尘。
邵昱承嘴角往上一挑,扯出一丝带着嘲讽味儿的笑,慢悠悠地说:“彭七爷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多了去了,现在不方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陈爷爷还请你们多包涵,等证据都齐了,真相水落石出,你们自然就知道,彭七爷根本就没资格在这圈子里混,迟早得被扫地出门。”
陶露菲瞧见这阵仗打圆场,笑嘻嘻地说:“陈爷爷,陈叔叔,昱承这人就是个直脾气,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惯了,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他这么说,咱们收拾彭七爷的时候千万别手软,彭七爷为了捞好处,啥缺德招儿都使得出来,咱要是心软那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自讨苦吃。”
陈家父子听了他俩这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行,你打算怎么捣鼓?”陈老爷子一拍大腿,打破僵局,直截了当地问。
“前阵子,我用封之遥的名义跟俞家搭上了线,俞家搞货运这一块儿,最近让政策调整整得焦头烂额,利润跟跳楼似的往下滑,要是想保住今年的收成,就得另想办法,可榕南市的商业圈子就这么巴掌大,有人多捞一勺,就有人得饿肚皮。”陶露菲下巴微微一抬,稍微顿了下,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老陈脑袋突然像被什么敲了一下,眼睛瞪大,一脸惊愕地脱口而出:“彭七爷在郊外的那个仓库,难不成是你找人给点着的?”
那场大火在榕南市的商圈里可炸开了锅,彭七爷损失老惨了,外面虽然不清楚具体赔了多少钱,但都知道这对彭家来说简直是一记闷棍。
本来大家都猜是仓库管理不善,赶上入秋干燥,一点火星就引发了火灾,没想到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陶露菲嘴角一扬,大大方方地一仰头,说道:“是我一手策划的,我提前让我爸妈联系了几家大厂子,给彭七爷下了一大摞中药材炮制器材订单,彭七爷为了赶时间,没日没夜地忙活,仓库里堆得满满当当,全是完工等着运的货。”
“啥时候得交货完毕?”老陈脖子一伸,接着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露菲。
“这个月底。”陶露菲回答得嘎嘣脆,还挑了挑眉毛。
“那你这不烧早了嘛?还有一个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