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被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声音在安静的房里格外响亮。

邵昱承大步跨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件黑色的旧夹克,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李安亮本来无精打采地半躺着,一看见邵昱承,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刚缝好的伤口“嘶啦”一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痛苦的表情。

“慌啥呢,我又不会跑了,瞧你这毛毛躁躁的,跟个孩子似的。”邵昱承快走几步到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安亮的胳膊,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小子,可把大家急坏了,好好躺着。”

李安亮咧了咧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邵昱承扭头冲门外喊:“快去叫医生来!”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医生一路小跑进来,他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随着跑步一晃一晃的。

医生走到床边,先是轻轻握住李安亮的手腕,仔细把脉,眼睛微闭,神情专注,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揭开伤口上的纱布,查看伤口愈合情况。

忙活了一阵后,直起庄,推了推眼镜说:“李助理这身体素质不错,醒了就没啥大问题了,养上两个月,基本就能活蹦乱跳了,不过重体力活儿,起码得半年后再碰,要是不听话,落下病根,有你受的,现在年轻人啊,做事就是毛躁,以后可得多注意。”

“半年?医生,您可别逗我了!”李安亮“噌”地一下坐直身子,他这一动作带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强忍着,急赤白脸地说:“我手头一堆事儿呢,咱团队正缺人,我哪能闲上半年啊!我这一歇,好多业务都得耽搁,师父得多累啊,不行,我得早点好起来。”

“你瞅瞅你,肋骨断了好几根,腿也伤得不轻,这伤得多重啊,半年能恢复成这样,算你小子命大!你要是不听劝,往后遭罪可别来找我哭,我这是真心为你好,想为国家,为单位多做点事儿的心情我理解,但也作得顾着身体啊,别到时候落下残疾,啥都干不了。”

医生跟他们打交道多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把话说透了。

李安亮重重地叹了口气,嘴巴一撇,那撇得都能挂个油瓶了,小声嘀咕道:“唉,真该打嘴,早知道这趟活儿这么折腾人,打死我也不接啊,倒霉到家了,差点把小命都赔进去,要不是兜里揣了几块硬邦邦的饼干,没准儿现在都嗝屁了。”

“你这臭小子,刚醒过来就胡咧咧,等老刘来了,让他好好给你上一课,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皮。”沈耀坤嘴角上扬,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骂了一句。

他今天心情格外好,明摆着是在为好兄弟平安无事高兴呢。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李安亮的肩膀,又转头对邵昱承说:“邵哥,亮子这一醒,大家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这几天大家都惦记着呢。”

陶露菲站在一旁,抿着嘴偷笑,她今天穿着件素色的毛衣,看着格外温婉。

瞧见李安亮还有心思开玩笑,心里就踏实了,估摸着人没啥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