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济堂位于市区老街边上,是一座三层小楼,青瓦白墙,瞧着古朴雅致。门口悬挂的那块大招牌,黑底金字写着“任济堂”,在阳光的映照下锃亮夺目。

孔佳芊一踏入堂内,便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诸玉银和鲁意薇的身影。

瞧见二人后,她与陈默赶忙快步走上前,陈默率先开口,语气中满是谦逊:“诸老师、鲁老师,今日这堂课可真是受益匪浅,我们遇到了几个新思路,等忙过这阵儿,再向您二位详细汇报,先给您通个气儿。”

诸玉银面带期许,微微点头。

鲁意薇自打收了孔佳芊这个徒弟,二人情谊日笃。

鲁意薇瞧着孔佳芊那股子青春活力,往昔自己年轻时的酸甜苦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净盈一直留意着鲁意薇的情绪变化,见她稍有走神,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鲁意薇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帮孔佳芊快速融入任济堂,毕竟人才难得。

可眼下这大厅里,各地来的中医同行、药材商,还有卫生局,医药管理局的领导们齐聚一堂,正讨论着计划经济往市场经济转型的问题。

事儿多且繁杂,她寻思着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等这阵热闹过了,再静下心来细细谋划。

外面大厅里应酬客人的重担就落到了唐梓荇、吴玉辉、任岐玟和胡慧娇身上,这几位堪称任济堂的门面担当。

虽说中医这行向来给人温文尔雅、安安静静的印象,不像做买卖的那般咋咋呼呼。

但今日的任济堂却热闹非凡,各地的中医大师、药材供应商纷至沓来,人头攒动。

胡慧娇性格豪爽得没边儿,端起酒杯敬酒时,那股热情劲儿仿佛能把人给融化了。

她这酒量在圈里那是响当当的名号,几轮酒敬下去,脸不红,气不喘,气氛直接顶到最高潮。

任岐玟更是八面玲珑,在客人中间穿梭自如,说话得体,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浑身舒坦。

可就在这一片热闹之中,陶露菲却有些扛不住了。

在这喧闹嘈杂的地方待久了,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响,好似有个重锤在里头一下一下地敲,太阳穴突突地跳,难受得要命。

实在撑不住了,她咬着牙站起身,跟旁边的陶妈妈小声嘀咕了几句,就慢慢往自己房间挪,每走一步都极为费劲。

这场景被角落里站着的任卓航的女儿瞧了个正着,这姑娘二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少,打扮得时髦靓丽。

一身牛仔套装,脚蹬双白色运动鞋,头上还别着个珍珠发卡。

她瞧着陶露菲那难受样儿,撇了撇嘴,脸上带出一丝不屑,小声嘟囔着:“哼,就这么点动静就扛不住啦?不就肚皮里揣个小赤佬嘛!现在都啥年代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当年我在轧花厂扛大包都没这么金贵,触霉头哦!”

谭依晨耳朵尖,女儿那点小声嘀咕一下子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脸色立马就变了,抬手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背,压着嗓子训道:“你脑子清爽点晓得不,别在这儿瞎搞,闯出祸来有你好看的,这儿这么多客人,你乱说一气,得罪了人咋办。”

今天这场合对任济堂至关重要,这可是本地中医界的招牌,声誉可不能让女儿这张快嘴给毁了。

诸玉银和任岐玟向来重视医馆的风气,要是让她们听到这话,准得生气,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邬萦思正好从这儿路过,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以前,她对邵昱承有点好感的时候,确实跟陶露菲有点小别扭。

可后来想开了,打心底希望他们小两口过得幸福。

眼下邵昱承出差不在家,陶露菲大着肚子还忙这忙那的,大家看着都心疼,就这不懂事的还乱说。

想到这儿,邬萦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端着一杯精心烹制的养生茶,袅袅婷婷地走向那对母女,身上穿着粉色短袖衬衫搭配黑色百褶裙,青春又朝气,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嘴上说着:“堂姐,我来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