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铮挣扎着还要说话,唐梓荇直接捂住他的嘴往外拖。

谭铮被唐梓荇拉到外头,心里却还是不服气,他用力挣开唐梓荇的手,涨红了脸说道:“你干吗拉我,我又没说错话!”

唐梓荇气得扬起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打得谭铮一个踉跄,嘴角都渗出血丝来:“你清醒清醒吧!想追萦思,得靠真本事,先在函授班里把成绩搞上去,得到诸奶奶认可,别净干这些冲动的傻事。”

唐芩月追出来塞给他两个煮鸡蛋:“你别怪梓荇说话直......”

唐芩月对着诸玉银她们说道,“小谭人不错,就是书呆子气重,他跟着教授搞了三个月针灸自动化,听说还被表扬了......"

陶露菲"啪"地合上算盘,珠子在框里乱晃:“那又怎样?我们任济堂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进的。”

袁云香在供销社会计本上偷偷记下"微电流技术"几个字。

“谭铮这孩子能放下铁饭碗来咱们这儿,也算有诚意。"袁云香边包药边琢磨,"再说了,现在合资了,谁知道将来会怎样......"

袁云香在供销社会计本上偷偷记下谭铮说的微电流参数,钢笔尖把纸都戳破了。

她望着配药室的木门,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学徒时,诸玉银也是这样把着她的手教认药材。

诸玉银戥子在药柜上撞出清脆的响:"云香,把新到的三七拿过来。"

她瞥了眼会计本上的字迹,"有些事啊,得看有没有命消受。"

袁云香慌忙合上本子:"师傅,我就是随便记记......"

诸玉银在任济堂当了三十年理事人,四个徒弟的心思哪能瞒过她。

袁云香往供销社会计本上记参数时那发亮的眼神,她看得真真的。

"我活了这把年纪,什么没见过?"

诸玉银把艾叶塞进药碾,"当年王哥的闺女要嫁省城干部,结果呢?"

她突然提高嗓门,"有些鸟啊,翅膀硬了就想飞,可任济堂的屋檐,不是谁都能遮得住的!谁都行,就谭铮不行。"

诸玉银的声音隔着门板炸响,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除非萦思自己同意跟他进任济堂,否则踏进任济堂的门都不可能!省科委主任来了也没用"

诸玉银摔门出了配药室。

鲁意薇带着陶父陶母往家属院走,车筐里的搪瓷盆叮当作响。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掠过斑驳的"任济堂"搪瓷招牌。

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老式五斗橱上摆着景德镇瓷瓶,窗台的仙人掌正开着黄花。

陶妈妈摸着崭新的床单直感谢:"真是太麻烦了......"

"伯母说的什么话!您是长辈,应该的。"鲁意薇边倒麦乳精边摆手,"你们能来,我们都很高兴呢!何况露菲怀孕了,可需要人照顾了。"

她压低声音,"露菲胎位不稳,诸姨天天亲自给她艾灸......"

陶妈妈攥着的手直发抖:"这可怎么好......"

"放心吧。"鲁意薇停在房门前,"当年老王闺女难产,就是诸姨用艾灸转的胎位。"

"妈,您看这个。"陶露菲从枕头底下摸出张B超单,她指着肚皮上的红印,"就是这艾灸烫得慌......"

陶妈妈的眼泪砸在B超单上:"作孽啊,遭这么大罪......&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