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一辈讲,有个孕妇临产前梦到白蛇绕梁,结果生下来的孩子聪慧异常,长大后还成了大富大贵之人,还有一回,梦到满屋子的黑鸦乱飞,可把一家人吓得够呛,后来孩子出生,虽说没灾没病,却一辈子平平无奇,这些事儿,真真假假,谁也说不准呐。”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等到任灵萱走了,陶露菲这才重新躺下来。
邵昱承拉过被子,动作轻柔地给她盖好,随后在床边坐下:“这事儿确实透着些蹊跷,咱也不能干等着,明天我去把城西那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请过来看看,听说她在孕期心理疏导方面很有一手。四姨当年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也是状况不断,天天担惊受怕的,找了多少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
“后来经人介绍请了那位心理医生来,她在屋里跟四姨耐心地沟通交流,从专业角度剖析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和身体的异样感觉,引导四姨放松心情,还教了一些缓解孕期焦虑的方法,慢慢地,四姨的状态就好多了,胎也稳住了,虽说听起来不像传统的看病,但到了这份上,咱也得试试。”
陶露菲躺在床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杂陈。
她满心期待着心理医生来了能真的化解这场危机,让孩子一切正常,可又害怕万一心理医生也束手无策,或者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那可如何是好。
她微微闭了闭眼,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她对孩子的期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不求他将来能飞黄腾达、多有出息,只求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邵昱承看着陶露菲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嘴里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等明天心理医生看过了,说不定就啥事都没有了,千万别自己吓自己,知道不?”
“嗯,我知道了。”陶露菲轻轻应了一声。
也许是累了,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邵昱承轻轻把她放平,掖好被子,把灯关了,走出家门,去了诸玉银家。
天已经黑透了,诸玉银都睡下了,听到敲门声,披着衣服起来开门。
“昱承啊,这么晚了,啥事啊?”
邵昱承也不不瞒她,把陶露菲孕期肚子里孩子动静异常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神色凝重:“诸奶奶,我怕露菲担心,没敢跟她多说,我记得大舅舅以前好像提过,咱家里有过类似孕期状况特别的事儿,是不是?”
诸玉银听了,叹了口气:“是有过,可惜你大舅舅的两个孩子,当年你大舅母怀着的时候,也是状况不断,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又梦见些奇奇怪奇的东西,结果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你大舅妈因为这事,伤了身子,没几年也走了。”
邵昱承心情愈发沉重,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一阵发慌。
万一露菲这胎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怎么对得起她和她的孩子。
念头一闪,他眼神里竟有了一丝决绝,要是……要是这孩子不要了,露菲是不是就不用遭罪了。
诸玉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这孩子,想啥呢!看露菲之前保胎那样子就知道她多在乎这孩子,你要是敢动歪脑筋,她以后准跟你急,咱可不能干这缺德事。”
诸玉银的话,让邵昱承回过世来,眼中的决绝瞬间消散。
可他还是愁眉不展,他这一去榕溪县忙项目少则个把月,多则几个月回不来,本以为露菲这胎能赶上他回来,这下可好,铁定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