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昱承一眼瞧出他虽然看着不显山露水,理论基础扎实,有股子钻研劲儿,是个好苗子,便在王泽宇跟前提了一句,这才帮他捞个机会。

这次实习就是他在专业领域崭露头角的好时机,要是能在厂里干出彩,往后回学校写论文、找工作都能挺直腰杆。

说不定还能参与厂里后续的大项目,给简历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评上优秀实习生呢。

厂里刚换完领导班子,事儿还没消停,葛力荣家就出乱子了。

葛峄城就穿了个秋衣秋裤,秋夜凉飕飕的,小风一吹,冻得他直哆嗦,扯着嗓子喊“我冤枉啊”,那声音在楼道里嗡嗡响。

可在当时,冤不冤还不是保卫科说了算,旁人根本插不上话。

葛家亲戚朋友瞧见这事儿,气得暴跳如雷,嚷嚷着要去保卫科讨公道。

刚聚齐人,准备出门,葛力荣下班回来了,把大伙堵在门口。

葛力荣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火气,大声吼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去?瞎折腾!”

他大儿子急得直跺脚,说道:“爸,峄城让保卫科不明不白地带走了,啥情况都不跟咱说,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得去要个说法。”

葛力荣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抬手照着大儿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得他一个趔趄,“要说法?那败家玩意儿,留着也是祸害人,都给我滚回去!还嫌咱家不够倒霉啊?”

葛力荣这一嗓子,把大伙都吼懵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都不敢吱声。

大伙一看葛力荣气得要吃人似的模样,也不敢再提保卫科的事儿了,都灰溜溜地回屋了。

谁知道,这事儿只是个开头,后面葛家的麻烦一个接一个。

葛力荣因为儿子这档子事儿,被降了职,从车间一把手变成二把手,心里憋屈得慌,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起不来床。

葛家人怕别人指指点点,在他的要求下,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家里避风头。

葛峄城也惨兮兮的,之前在家让他爸揍了一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进了保卫科,那帮人审问起来可不含糊,又打又吓唬,整得他遍体鳞伤。

保卫科一审问,葛峄城吓得啥都招了,让他供出谁,他就供出谁。

结果,他这一交代,把萧宏海车间违规操作,私自挪用物资的事儿给抖搂出来了,萧宏海那帮人顿时慌了神,厂里也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厂里一些之前跟着萧宏海混的工人,一看这形势,觉得跟着王泽宇更有前途,纷纷倒戈,萧宏海那边一下子就势单力薄了,处境特别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