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厂里,说不定大家瞅她的眼神都得多几分佩服。

她打生下来,就没这么痛快过,心里那美劲儿啊,压都压不住,嘴角一个劲儿往上咧,跟偷了腥的猫似的,美滋滋地从植树地儿走出来。

一抬头,瞧见日头明晃晃地照着,旁边小水洼里映出一片亮光,亮堂堂的,就跟老天爷特意给她量身打造的舞台似的,脚下步子轻快得,感觉都能飞起来。

A 区10栋342号房里,陶露菲刚从植树现场回来,在那儿站了老长时间,腿肿得老高,此刻正自己给自己揉腿呢。

她咬着牙,双手在小腿肚上使劲地又捏又按,虽说疼得直吸气,可手上的劲道不敢松,就盼着能快点把这浮肿给按下去。

这时候,邵昱承洗完澡,带着一身热气进屋,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陶露菲一看,张嘴就嚷:“你看看你,头发湿成这样,也不怕得感冒,到时候头疼脑热的,还得我照顾你!”

说着,就要去帮邵昱承弄干头发。

邵昱承一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回道:“不用了媳妇儿,我自己来,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能这么娇气,你先休息吧。”

“行呗。”陶露菲重重叹了口气,开口说:“妹妹今天这表现可太拉胯了,我一直操心她进质量检测车间的事儿,这下可好,往后怕是更麻烦了。”

原来前段时间,厂子里周家那边有个进质量检测车间的名额,大家都觉得邵雪兰合适,想把她推荐过去。

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纯粹是大伙一厢情愿,上面周副厂长还没松口。

这要是领导有啥想法,这事儿指定黄,对邵雪兰来说,能进质量检测车间那可是个好机会,要是错过了,再想找这么好的岗位,可就难了。

就她今天在植树现场的表现,厂里那些爱唠嗑的婶子,说不定已经在背后议论开了,所以,陶露菲心里急得不行。

邵昱承听完,脸色也不太好看,闷声闷气地说:“这事儿我跟周副厂长提过,他之前确实没考虑,不过,我也把让雪兰跟着诸奶奶多学学技术,以后进咱们厂的事儿跟她说了,有我照应着,她兴许能少操点心。”

陶露菲一听,心里稍微踏实了些,接着把自己的想法倒了出来:“我琢磨着,让妹妹这阵儿多往诸奶奶那儿跑,眼瞅着这丫头快成年了,可到现在也没个拿得出手的本事,待人接物也不行,别到时候让人看不起,咱们得趁早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