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会给她加些工钱,加到三两,哦不,五两。
她就是个侍女,靖穆王不会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再多些时日迟迟找不到她,他就会把她抛之脑后,再去寻新宠了。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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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姮在地窖里生活得很快乐。
孙娘子给她寻了些时兴的话本游记,让她消磨时光排遣寂寞。
这位小娘子不光生得貌美,且颇灵动聪颖,因身在医馆,有些便利,会自己学着制胭脂制香粉,她送给姜姮用的那一套东西里头有大半就是她自己制的。
姜姮从前在王府时洽会制香,孙娘子的那套器具正好她也用的,若缺了什么材料是医馆里没有,孙娘子就出去买。
她是个女人家,出去买些花儿蜜儿的,根本没有人会生疑。
姜姮时常用一整天的时间将干花炒焙蒸煮后研墨成细细的粉末,再熬蜜,混合后调匀,放入模具里等着凝固成形,再用烧香器试验。
她想做自己最拿手的杜若敕贡,可缺了几味名贵的底香,只能退而求其次改做金磾香。
孙娘子闲时会来和她一起钻研,还会带给她一些外面的消息。
腊月底,城中气氛逐渐胶着,据传崔太后和荣安帝屡屡派信使前来襄邑请靖穆王回京,皆被婉拒。
年关将至,局势依旧未见明朗,还未等到哪一方沉不住气有所动作,先得到了丧耗。
靖穆王的母亲许太夫人病逝。
她原本就恶疾缠身,先前的好转不过是回光返照,经长途跋涉车马劳累后,终于,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孙娘子坐在桌边打着络子,一双眸子莹光熠熠,跟姜姮说她打探来的消息:“城内全拉起了丧幡,那些达官显贵也都穿起了孝衣,瓦舍酒肆也都不让开了,说要停业一个月。我回来的时候听街尾有人在议论什么‘逾制’,朝吟,你像是有些见识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姜姮自听到许太夫人的丧讯就在出神,被孙娘子轻搡了几下才反应过来,道:“就是这丧事办得太过隆重,逾越了该有的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