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轻轻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梁潇默了一瞬,道:“没有。”
“怎么没有啊?”姜姮倚在门边嘟嘴:“玉徽都说那事跟我没关系了,她都嫁人了,你还是不理我。”
梁潇道:“我性子如此,历来寡言少语,跟辰羡不一样,没有他那么温和好脾气。”
姜姮凝着他的背影奇怪,冷不丁他提辰羡做什么啊?他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不如辰羡啊?
一想到辰羡,姜姮又猛地意识到什么,心虚似的忙把凝注在梁潇身上的视线收回来。
是啊,辰羡,她到底在干什么?他们定的是娃娃亲,迟早要成亲的。
姜姮红着脸缩回来,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梁潇是和辰羡和兄长完全不一样的人,他们因循守礼,温善敬则,对苍生心怀悲悯,崇敬法度,可这一些镌在圣贤书中本该存有的品质在梁潇的身上却极难把握。
他太神秘,太危险,可对姜姮,亦有着难以言说的诱惑。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在人群中追逐他的身影,会因他的冷漠相对而失落寡欢,而这一切,梁潇浑然未觉。
他认定辰羡是比他强千百倍的人,他认定姜姮绝不会舍辰羡而去喜欢他这样的人。
姜姮时常想,如果他能对自己、对她有一点点的信任,那么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
不会有扭曲的爱,不会有无止境的猜疑,也不会有一道她如何努力都迈不过去的槛儿。
姜姮收回思绪,轻轻呼出一口气,竟冲梁潇笑了笑:“辰景哥哥,你总说辰羡如何,把他说得像神祇一般,他有那么好吗?其实,原本我是更喜欢你的啊。”
梁潇凛一双寒眉,冷道:“你现在已经能将谎话信手拈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