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几岁,她能念书吗?”
晏晏当即跺脚,委屈不已:“那我才几岁!我也不想念书!”她撒泼打滚,在地上滚呀滚,梁潇起先还沉着气冷眼看,可眼见他的宝贝女儿头发乱了,浑身脏兮兮的,终于沉不住,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行……行吧,我再重新给你找个夫子。”
姜姮搂着清清绝望地心想,这孩子怕是教育不好了。
晚膳前,晏晏被侍女领着下去换了身新衣,妆花缎的斜襟小裙子,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刚坐下吃了没多会儿,她就趁姜姮和梁潇不注意,歪身把清清碗里的鸡蛋羹抢了。
姜姮一回头,见碗里空了,小馋猫嘴唇上还残留着点点鸡蛋羹,人赃并获。清清这傻憨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头冲着晏晏笑嘻嘻,露出两排白亮小贝齿。
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吩咐侍女再去蒸一碗鸡蛋羹。
刚说完这句话,一眨眼的功夫,晏晏就从凳子跳下溜了出去,清清像个小尾巴似的啪嗒啪嗒紧跟着她。
姜姮忙让侍女跟上,转过身,看向梁潇,两人俱是一叹。
梁潇手扶着额,叹道:“作孽啊,我准是作孽太多,天要罚我。”他抬头看向姜姮,纳闷:“你小时候这个样儿,我怎么就觉得可爱?”
姜姮正色道:“别胡说,我小时候可是温婉娴静的,从来没这么皮过。”
梁潇神色呆愣了一阵儿,认命地点头:“行吧,你温婉娴静。”
两个孩子一走,花厅安静下来,姜姮便把崔兰若给她寄来的帕子拿给梁潇看。
梁潇翻看了一阵儿,笑说:“她可是够谨慎的,这么块帕子,任谁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但又对你有了个交代,看来这几年,她长进得飞快。”
到底是要做皇后的人了,没点城府心智怎么行。
姜姮面带怅惘:“我有些担心她的,那么柔弱的一个姑娘,没有根基深厚的母族,投入争斗激烈的后宫,只怕将来的日子要过得辛苦。”
梁潇唇角噙上一点精明的笑:“没有根基深厚的母族兴许是好事呢。当今这位官家锋芒正盛,可未必容得下势力强劲的世家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