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老头儿烦死了,差一点把他发配到蛮荒之地养老。”
虽然他这样说,可他掌权近十年,从来没有对文人下过手,哪怕那些迂腐文人天天给他添堵。
他嘴上说着书生无用,好像极看不起他们,可他内心还是钦佩这些读圣贤书,心怀家国天下刚直不阿的仁人志士。
姜姮琢磨,这等清正的家风,出来的姑娘必不会差,而且史家既然肯跟辰羡结亲,说明从前跟梁潇的那些恩怨也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她想起一事,眼珠转了转,打趣道:“说起书香世家,清正门风,我可是想起一个人来。”
梁潇愣愣看她,“谁啊?”
“檀月啊。”她见梁潇转头想逃,立即快步挪到他身前,逼他看自己,“人家可是堂堂帝师檀令仪的爱女,一颗芳心倾注在你身上,多么痴情,你怎得听见人家的名字转身就走啊?”
梁潇把手举起来,十分诚恳道:“姮姮,我跟檀月清清白白,半点瓜葛都没有。要说有什么牵连,就是我曾经想撮合她和官家。”
“除此之外,绝没有别的。”
姜姮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喂晏晏吃朝食。
梁潇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猛地想起来,不对啊,当初她还想撮合他和檀月的,惹得他伤心欲绝差点没跳湖,怎得到如今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他想和她理论理论,紧追着她去了膳桌边,却见晏晏一边喝汤一边冲他乐呵呵地笑。
满心的气瞬间散了,他整个人松散下来,心道,算了,自家娘子,还给他生了个漂亮可爱的女儿,让她一下又有何妨。
想通了这一节,梁潇立即没脸没皮地往姜姮身边凑,撒娇要她喂。
一顿饭下来,反倒是晏晏自己吃喝得多,梁潇被姜姮喂得多。
他们吃完去街市逛了逛,想着给辰羡买个恭贺新婚的礼物,可挑来拣去,总觉得都差点意思。
梁潇见姜姮为了没买到合意的礼物而唉声叹气,安慰她:“其实礼物都在其次,有那么个意思让辰羡知道咱们记挂着他就行了。我反倒担心……”
姜姮把手中的金镯子放下,问:“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把从前都放下了,是真的想成亲,还是迫于身边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