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带了些欣慰,饶有深意道:“待这些事结束了,我和姮姮就要走了,往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要小心,要多为自己考量。”
顾时安的心情颇为复杂,轻声应下,有些寥落。
凡是有些抱负的人,都不喜欢活在他人的阴影之下,顾时安也是如此。
他知道,只要梁潇在朝一日,他便是永远的配角,永远不可能列于百官之首,大展宏图。
可当梁潇真要走时,他心里却又有说不清的低落和遗憾。
大约,可称作惺惺相惜吧。
欣赏他,却不得不看着他远离朝堂,于丹青史册上只留一个权佞的名声。
顾时安自嘲地摇了摇头,心道梁潇说得没错,自己可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娘们唧唧的。
一切备好,姜姮去浴房沐浴。
中间垂了道织得疏疏的篾竹帘子,梁潇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耳边是浴水哗啦啦的声响,眼前是映在帘上的疏密倩影,他看得听得心里发热,不停地给自己灌凉茶。
吱呦一声,门被推开,侍女端着漆盘进来,朝梁潇屈了屈腿弯,道:“这是大相公让奴送来给娘子的。”
梁潇粗略瞥了一眼,见上面都是些瓶瓶罐罐,有瓷的,有描金的,盖子半敞,露出各色干花和香膏乳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