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做王妃时,这种东西对于姜姮来说自是见怪不怪,可当了那么久的民妇,伙食水准下降得厉害,看这百年山参自然觉得稀奇。
顾时安道:“花了我一年俸禄买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殿下,你快喝,喝完了今晚别睡了,快点想对策。”
梁潇鄙夷地低睨了顾时安一眼,宛如回到了在襄邑的那个冬天,这人裹了件棉袄寒酸瑟缩站在城台上。
都当相国了,还是这么个熊样。
梁潇端起那碗参汤喝了一口,凛色冲顾时安道:“我需要你帮忙。”他顿了顿,转向姜姮道:“你先休息。”
姜姮也确实困了,深知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不要添乱,就转了身要走。
梁潇忙道:“让侍女搬张横榻过来,就睡在书房里,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姜姮呢喃:“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
梁潇还没说什么,顾时安忙说:“不紧张,不紧张,你就睡在这里,我们说话小声些。”
顾时安的书房并不算宽敞,临时摆了张螺钿紫檀三叠屏风,垂下绣帷罗帐,姜姮在里头合衣而卧。
书房点了几盏灯,昏黄的烛光都帷幄渗进来,耀在面上,耳边又有断断续续商量对策的低语声,姜姮本来正困倦,躺下反倒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外头说话的声音立即止歇,不一会儿就听见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随即帷幄被掀起,泻进来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