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2 / 3)

,烈到往来呼啸的风声她都快听不见,只听见彼此间愈来愈粗重的呼吸。

终于,谢容与稍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的声音略带笑意,“今夜娘子身上方便么?”

然而还不待她答,他便将她托着抱起,往屋中走去。他都知道的,她敢这么撞上门来找他,必然算过日子。屋中黑漆漆的,秋风把一切事物的轮廓都吹得模糊,青唯伏在谢容与的肩头,轻声道:“可是我还没沐浴……”

谢容与把她放在榻上,俯下身来,双唇落在她的额稍,然后移向眼睑,“我也没有,待会儿一起……”

风声往来呼啸,整间寝屋都像沉入了湖底,周遭清波荡漾。

青唯一忽儿觉得自己是将在黎明盛开的野蔷薇,在暗夜里剥落残瓣,绽开新苞,一忽儿又觉得自己变回了辰阳山间小鸟儿,天上阴云密布,一场雷劫降至,滂沱的雨水将她淋得狼狈,以至于它不得不褪去外衫,等到雷劫过后化鸾时长出新的彩翼。

而他的吻,就像有魔力一般,每每落下,都能让天劫到来前的惊悸减少一分。

她勾手攀住他的肩头。

她说过她不怕疼,刀斧加身未必能令她皱一下眉。但是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仿佛是青鸟在等到天庭宣判的结果,仿佛野蔷薇即将迎来二十年来最刺眼的日光,好像去年她坐在这里,同一个地方,等着一双持着玉如意的手来掀起自己的盖头。

一个又湿又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廓,伴着他的呓语:“小野……”

紧接着天劫就来了。

疼是一定的,严阵以待让她紧张得无以复加,脑中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好像置身于冬日的茫茫雪原上。

谢容与发现她在颤抖,一时间竟不忍动,轻声唤:“娘子。”

许久,青唯才模糊地“嗯”了一声,她收拾起散落的神魂,睁开眼,眼神渐渐聚焦,她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压低,在他唇角一吻,谢容与叹息一声。

叹息落下,丈尺床幔也落起春雨,雨水滂沱,掀起澎湃的浪像涨了潮,潮水几无边际,漫过整个秋夜,漫过她千里奔赴而来的上京城。

第181章 第一八一章

青唯也说不清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她累极了,连沐浴都是谢容与帮她的。水中一番痴缠,捞起来时精疲力尽, 恍惚间,她记得谢容与拿被衾将她裹了, 小心放在了坐塌上, 唤留芳和驻云进屋收拾床榻。

青唯其实很容易惊醒,尤其房中有人走动, 或许是驻云和留芳的动作很轻, 又或许是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疲惫,仿佛一只河鱼误入江海, 海水涨了潮, 澎湃的浪头一阵一阵拍过, 浑身上下被下了软骨散, 很快便睡了过去。

起初是浅眠,她想起去脂溪前, 谢容与寻了个吉日, 把他们的事告诉父亲母亲。岳红英葬在辰阳的山中, 牌位还没来得及立, 温阡的尸身后来被朝廷找到, 埋在了崇阳县的“罪人邸”, 青唯无法将其带出, 谢容与于是请专人刻了牌位。牌位搁在香案前,青唯和谢容与双手持香, 谢容与说了什么她在梦里记不清了, 依稀是娶她为妻, 就会一辈子待她好的意思, 倒是岳鱼七立在一旁,吊儿郎当的一句话让她至今记忆犹新,“这野丫头管束不住,这几年流落在外,自作主张嫁了人,连我都没知会一声,您二位若不痛快,只管教训,偶尔托个梦,梦中拿鞭子把她狠狠打一顿,我绝不拦着。”

青唯被他这一句话激得愣是一句话私心话没说出来,心里毛毛的,跟着谢容与拜了三拜,匆匆说了些“女儿不孝”等礼数周到的话就退下了。

可是今夜在梦中,她忽然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她给温阡和岳红英上香的祠堂里,祠堂有专人照看,案上的瓜果是新鲜的,周遭打扫得一尘不染,只是牌位前的香快断了,青唯顺势取了一根新香,在烛上引了火,恭恭敬敬地拜下,“阿爹阿娘,上回阿舅在,小野怕他笑话,没和你们多说,你们莫要怪罪。你们不用担心,小野这几年虽然吃了点苦头,也长了许多见识,做了许多曾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