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和院中却都不见半个村民。
与楚律对视一眼,林小容转头高声呼唤道:“有人在吗?”
声音远远传开,在山谷里激起了阵阵回声,然而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三人面面相觑,均感十分奇怪。
山村人家,多是猎户,家中男子白日里进山打猎是常有,夜不闭户也是常有,但却不该白日里没有半个老人、妇女和儿童。
林小容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情不自禁的看向楚律。
楚律左右望了望,皱起眉头道:“既然来了,便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林庄主,我们先去探探情况,如何?”
林小容心中已不安了几日,此刻本能的觉得或有危险,然而看了看楚律,又看了看刃玉,她便是心里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她抽出腰间淬雪剑横在身前,道:“去看看也好。”
楚律走在最前面,三人一齐先察看了山坡上几户人家。
那几户室内都是空无一人,然而房内桌椅多有翻倒,物品散乱一地,却没有任何值钱之物。楚律顺手扶起一把横在房中的椅子,口中向林小容说道:“看这情形,村中似是遭了洗劫。”
林小容与刃玉四下看过,确是无人,于是她放下手中剑,问道:“但不知村民都去了何处?”
楚律眯起眼睛,望着坡下道:“咱们去那边看看。”
三人将马匹拴在坡上一户人家的柴扉,步行走到坡下,楚律就近推开一户人家的柴门,踏入院中,刚走了几步,突然立定道:“有血腥气。”
“什么?”林小容紧张起来。
楚律回头向林小容道:“屋内有血腥气,林庄主稍候,在下进去看看。”
“不行,”林小容道,“要去一起去。”
楚律瞥了刃玉一眼,见他一脸坚定,倒也放下了心。于是楚律在前,刃玉护在林小容身后,三人都握紧了兵器,踏入房门。
林小容一进房间,便是忽然一声尖叫:“那里!”
楚律和刃玉顺着林小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里正是客厅通往卧室的门,门上挂着一匹洗得发白的青色布帘,布帘下方却是血迹斑斑,更清晰可见一个有抓握痕迹的血手印。那血迹印在青色布帘上,更显得怵目惊心。
楚律握着剑走上前,猛地一把掀起布帘,林小容又是尖叫一声。
只见那布帘下正趴着一人,那人头朝门口方向,右手就在门帘下方,倒地前想是正奋力外逃,全身衣不蔽体,头发散乱掩着脸,大量的暗红色血迹蔓延身下,却大半都已干涸。从衣衫残迹判断,那应是一名女子,且生前遭到过侮辱。
楚律放在门帘,林小容在心中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平复下激动心情。三人四处查探一番,也并无其他发现,于是又走出房门,去看其他人家。
下面几户却与坡上人家一样,只有洗劫的痕迹,没有人。等到只剩坡下最后一户人家,林小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正跟着楚律往前迈步,冷不防楚律突然停下脚步,林小容没有准备,一下撞上了他的后背,她揉着脑袋说:“怎么……”话音未落,刃玉却突然蹿到她身前,企图挡住林小容的视线。
然而他终究是晚了一步。林小容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她已被眼前惊天的惨象震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山坡最下一户的院子里,满满的堆放着许多老人、妇女和小孩的尸体,一具叠着一具,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许多尸体还睁大着眼睛,暗红的血迹留得满院都是,还有些红红白白的东西染在身上,也不知是些什么。
林小容使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立刻就吐出来。她连忙转过身去,惨白着面色,躲在刃玉身后。
楚律面色沉重,道:“这些人怕是被集中驱赶到这里,一起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