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
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
把酒问月姮娥可好
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唱到最后,漫天烟花仿佛流泻的瀑布,由黑黝黝的天际不断的、不断的滑下,越来越明亮、明亮。
天上的流芒、地上的美人,相映成双。
忽然,美人的舞姿停在了一个美丽的瞬间,她含羞一笑,如花绽放。
烟花骤消。
院子里的风灯一盏一盏的熄灭。
歌声和乐曲声也随之暗淡下去,只留一缕笛声。
终于,笛声也消失。一切,渐渐归于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风灯重新点亮,院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月光满地。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
※※※
席上的男人们面面相觑。楚律先反应过来,鼓掌道:“小容,快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几个女子们相视一笑,一个个走了出来,琵琶和芸萝手拉手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笑闹着,林小容和凌迟迟簇拥着盛装打扮却犹自害羞不已的七喜坐到了顾铭欢身边的座位上,才各自落座。
男人们的神色都还有些不明显的怔忪,岳梦影在桌下握住了凌迟迟的手,琵琶自顾自的依偎在玄尘身边。林小容向楚律抛了个得意的媚眼,芸萝欣赏着此起彼伏的烟花,思念之色溢于言表。
“主上,我们的表演怎么样?”琵琶拉着玄尘的袖子摇晃着,就像一只邀宠的猫。
玄尘睨了她一眼,殷红的嘴唇抿了一口杯中美酒,才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不错。”
岳梦影望着凌迟迟,眼中是经久未变的缱绻。“这样的一场歌舞怕是令人毕生难忘,今日我们真是大饱眼福。”
凌迟迟倒显得落落大方,“这都是想容的主意。”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林小容身上。她干脆的耸了耸肩,咧嘴一笑:“我就这一点包袱,全抖出来了,不要再看我,再看也没有更多。”
楚律望着她,眼神中流露中暖意。孟寒朝则摸着下巴道:“这可麻烦了,看了这次的表演,以后再没有歌舞可入眼了,想容啊,你可得负责。”
林小容学着他的样子也挑了挑眉,然后便转过了视线去看顾铭欢和七喜。
顾铭欢倒是老神自在,依然是那风流不羁的模样,七喜脸似有些红,却也暗含喜悦。
今日这般安排,有几分是为了玩闹,但主要还是为了七喜。
七喜的心意,林小容看得清楚;而顾铭欢那边,也并不是对七喜无意;但他俩之间似乎总是有一层捅不过的窗户纸。这一次,也是借这机会,推他们一把,她就不信看了七喜这样绝美的歌舞,顾铭欢还能无动于衷。
王朗端起酒杯,道:“如此良辰美景,殿下何不赋诗一首?”
“赋诗啊。”孟寒朝看了梁月桥一眼,这位少爷一听赋诗已经蹙起了眉头。楚律也微微皱眉。孟寒朝在心里偷笑。“有岳庄主和府主阁下两位饱学之士在此,本王还是不要卖弄风骚,无端惹得人笑话。倒不如想容,今日这宴席,你是主人,你来作诗一首,聊表纪念?”
林小容闻言也跟着皱起眉头,她什么时候会作诗?难道最近她又得罪孟寒朝了?他这是故意要看她笑话?
玄尘端着酒杯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楚律自己也并不擅长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岳梦影身形微动,正要给林小容解围。却忽见林小容眼中一亮。
“哦?想容得了?”孟寒朝笑道。
林小容得意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招手叫不远处候着的刃玉。
刃玉很快铺好了纸笔。林小容回头看了看坐的笔直的楚律,微微一笑,挥笔一蹴而就。
等林小容搁了笔,众人围上前要看,她却飞快的把宣纸一掩,笑道:“我肚里文墨有限,这东西见不得人,不能给你们看。而且这是我送给我家楚律的独家礼品,只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