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
孟寒朝飞快的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样?”
王朗收了手,说:“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又脱了力,休息一阵便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孟寒朝感到自己心里的一角,没来由的松了口气。然而王朗接着又说:“不过,林庄主没有内力护体,此番受了凉,怕是要感染风寒。”
孟寒朝又看了看林小容此时的样子,微皱了皱眉,向旁边的丫环命令道:“立即给林庄主换了衣衫,送到本王的房间去。”
丫环听命立即便要行事,站在一旁的亲卫队长尹良道:“殿下,这不妥啊。船上还有其它厢房……”孟寒朝一眯眼,尹良立刻噤了声。
孟寒朝的房间,格局分内间与外间,装潢陈设也精致许多。看着下人们将林小容收拾好,塞进了内间的被窝,孟寒朝满意的微微点头。王朗这才道:“殿下受的伤也不轻,请让属下看一看。”
“好,我们到外面去。”孟寒朝说着,举步走向外间。
屏退了下人,孟寒朝脱了上衣,露出小麦色的精壮的躯干,或深或浅的大小伤口便暴露出来。即使浸了许久的水,有些严重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伤处的皮肤泡得发皱,颜色又紫又白,颇有些骇人。
饶是早已了解孟寒朝的性格,王朗依然又生出了些感佩之心:孟寒朝便是带着这样一身伤口,打斗、游水,接着,又在船头与杨蔚云谈笑风生!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亲王殿下才能令他和一干属下死心塌地的追随。
心中这些念头只是飞快的闪过,王朗下手毫不迟疑,止血、包扎,样样做得地道。用酒擦拭伤口时,孟寒朝连眉头也没有蹙一下,反而一边看着王朗替他包扎,一边笑道:“幸而先生今日来得及时,否则本王怕是凶多吉少了。”
王朗抬头道:“属下算着日子,便想殿下也该到了,于是日日派人打探消息。日前又听说阳泉封了私渡,属下便猜到他们的伎俩,才会备了船在这里等着。今日瞭望台来报,说河面上有动静,属下便连忙命人开船来接应,也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才会正好遇上。”
“吉人自有天相?”孟寒朝笑了笑,“有道理。本王的确运气甚佳,若不是带了林庄主上路,本王怕是见不到先生了。”
“因为林庄主?殿下此话怎讲?”王朗有些不解。
孟寒朝于是淡淡地将他们如何被围、如何逃生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虽然他是平铺直述,王朗却也听出了那时的凶险万分。听罢,王朗便有些唏嘘:“没想到林庄主竟是如此大胆机智,丝毫不亚于男子。”
“呵呵,从前只觉得她有时蛮勇,还有些小聪明,却原来她还有本王没有看透之处。”孟寒朝说着,又习惯性的摸下巴。
王朗闻言倒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有些欲言又止:“殿下……”
“先生。”孟寒朝摆手打断了王朗欲出口的话,“本王知道先生的顾虑。不过先生请放心,孰轻孰重,本王还分得清。”
孟寒朝此话既出,王朗也无从再开口,包扎好了伤口,他作揖退下,独留孟寒朝一人在房内。孟寒朝于是站起身子,走入内室,在床边坐下。
林小容依然未醒,但房中烧着炭火,十分温暖,她的脸色便不复刚才那么苍白怕人。此刻她身上只着白色中衣,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整个人显得有些瘦弱。这样瘦小的一个人。一点也看不出在船上,她竟是那样的当机立断,竟有那样的勇气。
孟寒朝看着这样的林小容,有些拎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
不可否认,在林小容大声说“要死一起死”的时候,他的心受了前所未有的触动。如果是从前,如果是别人,他定然会觉得“一起死”是一句又可笑、又无聊的话语。他从来觉得,做人就应当审时度势,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即便是一时的低头,那也没什么,低了头,才有机会等待东山再起。在他看来,蛮勇,是最最幼稚的行为。
可是,说这句话的人,是眼前这个女子,这个……没什么颜色,总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