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我怜老爱幼,有时遇到天灾,还经常施些粥米,饭店里的价格也极为公道,因此年深日久下来,很是博得了一些好名声。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我的驰野对读书不感兴趣,好在我手中有银子,就四处打听之后,将他送进了武馆,学些拳脚功夫。
他倒也刻苦,才几年时间,就已经很有了些样子。
授他武艺的宋师傅说,再过段日子,驰野就可以出师了。
十二岁的少年,个头已经蹿得比我还要高。
他侍我至孝,每日除却练武,就是到饭店帮忙。
李姑姑年龄渐大,所幸身子骨仍硬朗,最大的爱好就是研制新鲜菜品,广受食客欢迎。
而我,则养成了风风火火的爽快性子。
北地的风吹糙了我的肌肤,但生活的顺遂让我心境舒畅,三十多岁的年纪,我仍然风韵犹存。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对我示过好,但我心如止水,并无再嫁的打算。
当年在红袖院,我见多了男欢女爱,人情冷暖,于男女情事,早就冷淡漠然。
如今我有钱,有孩子,有李姑姑,每天一睁开眼,日子就是顺心畅意的,我找不到要一个男人的必要。
驰野磨了我好久,想要一匹骏马做为十二岁生辰的礼物。
我表面上没有答应,实际早就在暗地里寻摸。
终于在一位柔然来的胡人手中,买到一匹毛色雪白,四蹄乌黑的骏马。
那马极为神骏,只是性子太烈,胡商要价又高,一时无人问津。
我虽不懂马,但也知这非凡品,于是果断掏出二千两银子,买了下来。
驰野一见,果然欣喜非常,唤它”小白“。
此后一连好些日子,他除了自己亲手照料小白外,就是带它出去城外奔驰。
春去冬来,一人一马,感情越来越好,小白也成了我们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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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我和李姑姑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色全暗下来,却仍然没有看到驰野的影子。
虽然他以前偶尔也会晚归,但总会让人捎信回来,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我难免有些担忧。
李姑姑正安慰着我,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一些响动。
现在住的这处小宅院,是我赚钱之后买的。
宅院设计巧妙,布置典雅舒适,位置闹中取静,非常合我的心意,这些年,我们一直住在这里。
听到响动,我和李姑姑连忙走了出去。
只见沉沉夜色下,驰野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所幸驰野没事,我略微松了一口气。
驰野将那人放在地上,喘了一口气,道:“娘,我今日带着小白去关外骑马,在路上捡到了他。”
驰野这孩子,正直善良,但绝不莽撞,此刻却是直接将人带了回来,其中必有原因。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人救回来。
我吩咐下人出去请大夫,又和驰野一起,将人抬到后头客院。
这是一位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他身材高大,身上穿着北地常见的胡袍,可在看到他的长相后,我一时惊讶到失语。
这眉眼,和武安侯世子裴砚辞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细看之下,鼻梁和穆婉清还有些相像。
他,莫非是裴砚辞和穆婉清的儿子?
如果是真的,从年龄上看,应该是他们的第三子裴景珩。
我心中纷乱,却不得不暂时压下。
大夫来看了之后,说他受伤极重,需要立刻救治。
解开衣服之后,才发现,他身上有很多的伤。
其中最凶险的,当属前胸一条尺来长的,此刻肌肉翻卷,极是吓人。
靖安以前经常打仗,城中大夫很多都对治伤擅长。
经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