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幼儿园的时候不喜欢,小学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初中没意识到喜欢,高中察觉到喜欢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是喜欢你的。”陈茵慢慢对他说。
“是吗?”游淮上前一步,手指擦过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那你很迟钝。”
“所以,我想问你,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再改变一下。”
陈茵抓着游淮的手指打开了戒指盒。
“从朋友到恋人,是十五年,从恋人到前任,是三年,时间好像很长,关系也好像很难定义,做朋友的时候比朋友更亲密,做恋人的时候比恋人更自由,做前任的时候比前任更自如,你说,我们如果做夫妻会怎么样?”
游淮看不清戒指,只看得见陈茵笑着的眼睛。
他嗓音沙哑,和预设的不同,比所有的都要更好一点。
哈哈在他们脚边打转,朋友在后面鼓掌。
他心跳如擂鼓,许久才说,“我会一直爱你。”
陈茵踮起脚拥抱他,声音贴在他耳边,“好巧,我也是。”
游淮呼吸很重,问她,“是愚人节玩笑吗?”
陈茵在他怀里摇头,“不是。”
她还想说什么。
十二点的钟声却在此时敲响。
所有的话就都止住,变成了一句:
“生日快乐游淮,要我帮你许愿吗?”
“好啊,我的愿望都归你。”
那要许什么愿呢?
陈茵很认真地想。
然后双手合十,代替游淮许愿。
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希望有时光机能回到只有他知道的那个午后。
然后她会走到偷偷在她高三复习资料上写字的少年身边,对他说。
没有过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你。
正文完
「游淮视角」唯陈茵主义
分手第一年,三月底的时候,游淮回了趟绥北,司琦和游引出差不在家,他一个人在家待了整整一周,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客厅看电影,知名的、不知名的全看了个遍,直到四月一号的凌晨,迟盛和沈域摁响他家的门铃,他才关了电视机。
迟盛问他是不是在过原始人的生活。
沈域说失恋的人是这样的。
游淮坐在沙发上,被突然的光源晃了眼,手遮着眼睛问他们两个是不是故意在他生日的时候给他找不痛快。
但说完又发现,好像自己每一年生日都是这样的,因为是在愚人节,恰好身边朋友又都是挺欠的类型,不会像别人的朋友那样避开敏感话题说些温暖人心的话,他们只会反复问他,真分了?不去找她了?真没可能了?
最后还会来一句:她给你说生日快乐了吗?
游淮记不清自己喜欢陈茵多久。
但清楚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知道喜欢的含义,大概是小学一年级,语文老师教写作文,教形容句,说妹妹的脸好像红苹果,红苹果就是形容妹妹红红的脸蛋,用苹果这种生活中能看见的东西来形容人就是形容句,说完又让他们写例句。
陈茵坐在他旁边,一脸困惑地问他,为什么要用东西来形容人,我们又不是东西!
她语气义愤填膺,只可惜说出的话像是在骂人,但也给了游淮灵感。
他就落笔写,我同桌生气的样子像公园里垂头丧气的小花。
因为用了一个成语,所以被老师在全班表扬,只是作文里的对象并不满意,被妈妈一起接回家的路上,两人窝在后座,陈茵手腕上戴着的铃铛手链随着她晃手的动作响个没完,游淮得集中精神才听得见她压低声音的威胁,她说,游淮你死定了,我一定会还回来的。
驾驶座上的司琦在红灯的时候拿起他的作文本,很满意地表扬他说儿子你真棒,后面又玩笑般的补充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喜欢茵茵啊?作文里写的都是茵茵,怎么就不知道写妈妈?
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瞬间。
说不